“沒給,實在沒借口給了,上一任安廳長已經撥了兩千萬,他要再撥兩千萬,非得引來上麵的調查不可,他不是傻瓜。”
何安下又問:“那他結局呢?他有沒有落馬?”
“當然。”林剛健點頭,“被炮瞄準怎麼可能打不中?
五任交通廳長的教訓,讓後來者終於學聰明了。
與其花兩千萬給彆人,還不如自己花了,於是第六任廳長便以交通廳地處交通不方便的名義,搬離了炮院對麵。
所以說,安下同誌,有些事,的確是無法用常理所能解釋的。”
祁同偉笑著反問:“那剛健書記,你為什麼還願意住在這呢?不怕受到影響?”
林剛健回答:“我都一把年紀了,早就看淡了,再說了,從炮兵學院事件總結的道理,針對的都是一把手。事實證明,咱們這黨政一把手最近幾年的確換的也挺勤的。”
三人並肩踩在婆娑的樹葉分割的斑斕大道上,微風撫過,落葉紛紛飄落,初秋早晨的一絲涼意,竟讓何安下後背汗毛豎立。
祁同偉卻不在意,他身帶係統,身體素質又遠超常人,再加身居高位。
用道家的話來解釋,那就是天命之子加純陽之體加皇氣護體,什麼魑魅魍魎恐怕都近不了身。
“傳言終究是傳言,我了解過那幾位書記市長,他們的倒台完全是因為咎由自取,咱們北山市本來就是窮地方,他們這一伸手實在太明顯了,不抓他們抓誰。
何況這小紅樓隻不過是當年從南方運過來的土建造的,根本扯不上血染的謠言。”
說話間,幾人已經走到牌坊門口。
祁同偉停下腳步,轉過身仰望牌坊頂部,“警示樓”三個大字龍飛鳳舞。
“要是真衝撞了什麼,那也是衝撞了王老,在王老的警示下,還不潔身自好,王老在天之靈能不生氣嗎?剛健同誌,你說是不是。”
林剛健愣了一下,點了點頭,“同偉同誌,你要這樣想,倒也沒錯。
不過,關於小紅樓的背景,你隻知其一,不知其二,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小紅樓還有故事。”
“還有故事?”
“對,這小紅樓的土是從南方運來的是沒錯,不過你們想想,清政府會那麼好心,耗費人力物力給鷹國人建小紅樓?
據我閒暇時找的資料顯示,當年清政府的紅土,取材於亂葬崗。
你們想想,亂葬崗取來的土晦不晦氣。
而且在咱們華夏的各種民間傳說中,關於紅色代表的是殺戮,詭異,在道教朱砂是紅色的,代表的又是鎮壓…。”
“好了,好了,剛健同誌,咱們這北山市的三位書記在這討論這個不合適吧。”祁同偉打斷道,眼神瞟了一眼不遠處飄動的紅旗。
這話能說?
被人聯想,丟官都算輕的。
何安下順著祁同偉的目光望去,也是一激靈,“對對,剛健同誌,以後這種事就不要四處宣傳了,封建迷信不可取,這次我和同偉同誌就當沒聽見。”
“哎,不是…。”
林剛健還想說,何安下已經搶過話,“對了,剛健同誌,我們今天組織了黨政乾部準備下去走訪慰問,一起吧。”
林剛健愣了愣,連忙擺手,又指了指自己的腿道:“算了吧,安下同誌,我這老胳膊老腿,就在市委大院給你們坐鎮吧,還有兩年時間我就退了,這種露麵的機會還是留給你們這些年輕人吧。”
沒接上市委書記和市長中的一職,林剛健對這種露麵的機會也提不起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