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同誌之間有點不同意見是很正常的,要是因為一點不同的意見,就搞政治襲擊,政治謀殺,還不天下大亂?
你說說,你們想乾什麼?占山為王,搞分裂,搞獨立王國?這是絕對不被允許的。
我已經決定了,明天一早就如實的彙報省委,你啊,就不用在這浪費口水了。”
祁同偉的話說的很重,重到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背上這口黑鍋。
馬立鳳心裡暗暗著急,叫苦不迭,趕緊賠著笑臉說:“祁市長啊,事情真不是您想的那樣啊!
這事兒完完全全是我弟弟自作主張的,跟天州各個領導沒有任何關係。
要真說有關係,那責任都在我,您不知道,我打小爸爸就走得早,媽媽又是農村人,沒什麼文化,對弟弟缺乏管教,這才釀成今天的大錯。
您放心,該我承擔的責任我一定承擔,無論是開除黨籍,還是判刑槍斃,我都一力承擔,隻求您大人不記小人過,放過我弟弟。”
馬立鳳抹了抹眼淚,一副我見猶憐。
祁同偉皺眉,顯然並不想聽到這種唱苦的說話。
這並不是撞人的理由,也無法說服人,當然,更不是他心中想要的結果。
“放不放過,我說的不算,是由法律說的算,不管裡麵真相如何,我已經決定不會去插手,一切就交由省委調查吧,要是沒你們的事,相信省委也會還給你們一個公道,要是有人敢冒天下大不韙,我相信省委也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壞人。”
說著,祁同偉按滅香煙,不顧馬立鳳的挽留直接離開會議室。
一個市委辦公室主任,份量太低,祁同偉實在沒有和對方繼續浪費口水的精力。
見對方一麵就是為了傳達自己的信號,讓龍福海知道,自己雖然年輕但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報省委也隻是嚇唬人,因為祁同偉和沙瑞金都清楚,就憑這一個普通車禍,最多隻會讓對方很麻煩,但絕不可能將這棵根深蒂固的常青藤給連根拔起,不如先換取一筆好處,再徐徐圖之。
……
月明星稀,烏鵲南飛。
天州市委大院。
在馬立鳳求見祁同偉時,龍福海也沒閒著,踩著月色,獨自步行前往招待所,他需要和沙瑞金好好聊聊。
他想了很久,這內部的問題還需內部解決,祁同偉隻是表麵,沙瑞金才是根本。
其實兩人沒必要鬨的劍拔弩張,如果可能的話,兩人甚至還能成為政治盟友。
沙瑞金在天州實現自己的政治抱負,自己也順利更進一步退居二線。
畢竟,龍福海的年齡擺在那,距離到站,也沒多少日子,沙瑞金呢,前途廣大,鬥起來隻會兩敗俱傷。
所以他決定和沙瑞金開誠布公的談一次,了解對方的想法。
當然,這並不是說他就怕了沙瑞金,反而應該是沙瑞金更怕他才對。
彆看他快退休了,可往往臨死一擊才最有力,而在官場上遭遇一場滑鐵盧,一場阻擊戰,是非常致命的。
尤其在關鍵的上升期,這很有可能讓一個大有前途的人提前結束政治生命。
他相信沙瑞金是聰明人,聰明人是知道權衡利弊,隻要不過分,他覺得自己都可以讓步,要是得寸進尺,那就怪不得他這頭老牛,會將這輛新馬車頂得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