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安邦點了點頭,“聽過,怎麼沒聽過,如雷貫耳啊。”
何安下聽出來這個“如雷貫耳”並不是什麼褒義詞,果然接下來趙安邦的話印證了他的想法。
趙安邦說:“國資委的孫魯生時常跟我彙報工作,其中就有不少關於龍騰集團的,他說這個集團在股市中掀起不少的腥風血雨,發了不少橫財啊,就連我們漢江很多上市企業都沒少遭其毒手,當然更彆說千千萬萬的股民了,總之這個龍騰集團給我印象不太好。”
何安下一下愣住了。
說起來他和趙小雅認識頗早,甚至比祁同偉還早,隻不過兩人並沒多少交集,所以了解的卻並不多。
最早有交集還是在河口縣任縣委書記的時候,後麵又聽說對方還是上麵一個部級乾部的兒媳,端是強強聯合,背景深厚。
他以為龍騰集團隻有酒店房地產業務,沒想到還涉及到股市,在股市裡攫取財富,還動到了國家控股的上市企業上,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趙小雅和龍騰集團這一路對他和祁同偉幫助還是不小,昨天祁同偉還告訴他,對方打算投資四十億。
這麼一大筆錢,不但是北山市的一次巨大轉機,也是他和祁同偉仕途上的基石,他不能視而不見。
況且一個常務副省長,他想為了仕途,他還撐得住。
“安邦省長,我們和龍騰集團趙董認識時間不短,她這個人說實話還是挺不錯的,以前在漢東四處投資,即便是虧本,我看這之間很有可能有什麼誤會。”
趙安邦擺擺手,看了看何安下,“誤會不誤會我很清楚,你們的想法我也很清楚,擔心我對這個龍騰動手?”
被戳中心思的何安下,尷尬的笑了笑。
“那你就彆瞎擔心了,我不是什麼輸不起的人,漢江政府也不是什麼野蠻政府,願賭就要服輸嘛。
改革開放,雖說浩浩蕩蕩,可實際都是摸著石頭過河,甚至很多條文律法都不健全,無法適應這個新時代。
不健全,意味著有漏洞,有空子可鑽。
咱們絕對不能僅僅因為被人家抓住漏洞,鑽了空子,就輕易地動用手中的權力去采取那種蠻橫、粗暴的方式來強行彌補。
這樣做非但無法從根本上解決問題,反而會對原本就已經相當脆弱的市場經濟造成更為嚴重的衝擊和破壞。
會讓市場的參與者信心受挫、資源配置失衡以及經濟自由性受到限製等等。
所以,我們必須保持冷靜和理性,通過合法合規且科學合理的方法來應對這些挑戰,以維護市場經濟的健康穩定發展。”
何安下鬆了口氣,“是是,安邦省長您說的對,咱們是應該主動填補漏洞,避免此事的再次發生。”
趙安邦話鋒一轉,“不過,這種事她作為資本也要注意,放過不代表容忍,不代表沒有發生,有些事都在人家的小本本記著呢。
你要是能說的上話就多勸勸對方,否則就算我們漢江不追究,難保某些地方不追究,到時候惹了眾怒,就算是我那位本家也未必能扛得住。”
何安下一怔,“安邦省長,原來您什麼都知道啊。”
趙安邦哼笑一聲,“從我們漢江國資委控股的企業攫取十幾億,我能不查查對方的底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