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剛健這話就差沒指著他的鼻子罵他做祁同偉的狗了。
朱洪文剛被胡有德頂了一肚子火氣,一下就衝上天靈蓋,腦袋嗡嗡作響。
什麼叫人格?
他媽的,當初讓你當領頭羊,大家一起團結在一起,怎麼也能和何安下,祁同偉打個有來有回。
結果呢?你先縮了,現在過來嘰嘰歪歪什麼?狗屁不是!
他難道不想有自己的獨立人格!?可他又不是副書記!
整個黨政乾部,一正兩副三書記才是一個市的實際掌舵人。
專職副書記,聽起來好像是個副手,可卻實實在在掌握著人事權,而且還能直接向省裡麵打報告。
甚至,在多數情況下,就算一二把都得給幾分薄麵,分一部分利益給副書記。
一個地級市,會有十到十三名常委,其中書記權力約占四分以上,一位副書記,市長,和一位專職副書記各占二到三分,至於其他常委,加在一起恐怕最多也就一分多。
沒有副書記帶頭,其他常委哪是對手。
火氣上來的朱洪文,乾脆書記也不叫了,直呼大名,“剛健同誌,我的人格一向經得起檢驗,也一向都是向黨靠攏。
你要覺得我的人格有問題,成了誰的家奴,那就請向黨委建議,好好檢查一下嘛。”
麵對朱洪文的不尊敬,林剛健也不生氣,依舊笑嗬嗬道:“看看,洪文,你這一點就著的脾氣還是沒有變,跟你那幾個江湖朋友性格真是一模一樣,我也沒彆的意思,就是給你上上螺絲,緊一緊思想。”
此話一出,將朱洪文的火氣一下給澆滅,毛衣下的冷汗跟著就出來了。
自家知道自家事,這些年為那幾人,打招呼的事沒少乾。
因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在人家那有股份,這事要是換作一般人來說,他一定會咬死不承認,但是作為北山市的常青藤林剛健說出來,肯定是知道點什麼。
朱洪文頓了頓,壓下心中不安,沉著嗓音,“林書記,你到底想說什麼。”
林剛健並不想撕破臉皮,便點到即止,和氣的說:“我想乾什麼?洪文啊,咱們多年的老朋友了,你還不了解我。
我這個人說實話,除了有那麼點升官的欲望,剩下的就希望大家都平平安安,和和氣氣的,當然了,這也包括你。
你過完年五十二了吧,這個年紀說句不好聽的,一般是不會考慮提拔正廳,算算你還有幾年乾呢?最多也就八年吧?
八年!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可能眨眨眼就過去了。
所以啊,沒必要為了幾年的官夢,把關係鬨得這麼僵,尤其最近局勢變化的太快,咱們北山的乾部,更加要團結在一起,你說對不對。”
對你媽!
怎麼?想讓他打衝鋒?想的倒挺美。
不過話又說回來,朱洪文也很忐忑,祁同偉許諾的正廳,到底有沒有希望?
正常情況,超過四十五歲,提拔正廳的可能性就會越來越低,就算提拔,也是退居二線,他都五十一了,要是再拖兩年,這就很難說了。
到底是他癡心妄想,還是該放手一搏?
朱洪文定了定神,一語雙關,“林書記,您現在說這話是不是太遲了,咱們再和氣也要有上下級觀念吧!?
不管怎麼樣,對抗上級,這是犯了官場大忌?換作您,您能接受?”
林剛健也同樣回道:“是是是,對抗上級肯定是不對的,但是呢,我們也要理解一下下麵工作的難處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