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真正的目的地北山之前,於華北先來到他的老根據地文山,考察了城關工業園。
城關工業園是趙安邦當年當工業副縣長發展起來的,後來他當了文山的市委書記,沒能更上一層樓不說,還略有退步,算是他心中的一個疙瘩。
沒想到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當年他沒更上一層樓的城關工業園,反而在他同樣作為工業副縣長的女兒手裡,增光添彩。
說起來,他和趙安邦也算的上是政壇上的一對冤家了。
早些年兩人是上下級關係,關係還十分要好。
後來因為工作方式,兩人走上一條截然相反的道路,導致關係急劇惡化。
他是事事講原則,件件講底線,任何事都要以條例,以黨性,以法紀為準繩,他的改革理念也隻會在這些條條框框上進行。
而趙安邦則不同,是少有的改革派,敢衝敢上,什麼法紀法規紅線,那是多次觸碰。
最危險的一次,都已經被拿下了,而且還是他親自帶隊拿下的,眼看就要結束對方的政治生命,結果那位老人在南方發表了講話,趙安邦的所作所為正好契合了那位老人的理念。
就這樣,風向一下就變了,趙安邦竟奇跡般地起死回生了,並一度被前省委書記劉煥章視為改革先鋒。
雖然這些年犯的錯誤,踩的紅線,數不勝數,可還是劉煥章的保護下,一步步和他齊頭並進。
如今更要和他競爭省長一職,並且從目前的局勢來看,他還處於下風。
下風的原因也很簡單——經濟!
改革如火如荼,經濟衡量一切,gdp決定進步。
他要想上位省長,那就隻能從經濟方麵入手,在經濟上有所突破。
這也是他視察的重心。
作為他駐點的文山,能在關鍵時刻給他打個高分,贏麵就會大上不少。
當然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想來看看他的女兒。
對於這個女兒,他虧欠良多,當年希望對方按照自己安排的路去走,可讀完大學整個情況就不一樣了。
女兒長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不想再聽從父母的意見,兩父女的關係鬨僵了。
本來安排好留在省委機關的女兒一氣之下申請下了基層,最後還是時任省委副書記裴一弘出麵,緩和了兩父女的關係,並親自安排去了文山。
這個決定原本是讓兩父女分開一下,又可以放在於華北的眼皮底下,先冷靜冷靜。
隻是這一冷靜,就是長達七年的冷戰,他都從市委書記成了省委副書記,兩父女除了逢年過節的一句問候,沒再多一句的溝通。
視察結束,注意到於華北眼光若有若無的飄向陪同人群,田封義很有眼色的說:“老領導,我讓主管工業的於副縣長跟您彙報一下這裡的具體情況吧。”
於華北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嗯。”
田封義揮退一眾乾部,隻留下於瀟瀟和幾個安保人員。
沒了外人,田封義很識趣的把空間留給兩父女,自己則跟著於華北的現任秘書吊在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