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慧芬放下電話,按了免提,“喂,同偉,是你嗎。”
“哎哎,吳老師,我沒想到您也去了海洲,都沒來得及第一時間給您問好,您身體還好吧。”
吳慧芬笑道:“當然好了,你當你吳老師七老八十呢。”
祁同偉也笑了,“那不能,吳老師您在我們心中永遠年輕漂亮,永遠十八歲。”
高育良淺嘗了一口咖啡,對吳慧芬笑道:“吳老師,看看,這些猴崽子們個個就知道討你開心。”
吳慧芬道:“你以為個個像你,不知情趣。”
祁同偉開玩笑道:“吳老師,您這不能怪我高老師,他是教政法的,政法人就得嚴肅嚴謹,要時刻保持客觀態度,不能存在主觀感情。”
高育良說:“同偉,你這話不對了,我在很多事上,是保持著客觀的理性,唯獨對你們這群猴崽子,還是存在主觀情感。”
吳慧芬卻說:“我看不儘然,你對那個趙大公子就還存在一些主觀情感,而且這份主觀情感很可能會讓你腐敗。”
高育良語氣中有些不快,“吳老師,你跟同偉說這些乾嘛。”
祁同偉聽出不對勁,“吳老師,您說說怎麼回事,我老師怎麼就腐敗了?”
高育良說:“同偉,彆聽你師母瞎說,我隻不過接受過趙瑞龍的幾次正常宴請,你吳老師就覺得我腐敗了。
你想想,人家在海洲投資,是投資商,況且背後還有趙立春同誌打招呼,我作為市長,能不給這份麵子嗎。”
“給麵子也給的太勤了吧,最近一個多月你就接受人家五次宴請,要是傳到你的政治對手手裡,人家難免不做你的文章。”吳慧芬沒忍住喋喋不休起來:
“趙瑞龍是什麼人,彆人不知道,咱們還不知道嗎?當年在大學時期就把一個女生搞懷孕了,鬨得沸沸揚揚,連我們漢東大學上上下下都在議論。
要不是他爸壓下來,現在早就在蹲大牢了。
這幾年又跟一群房地產商搞在一起,在漢東大肆拿地,聽說他旗下的承包商就沒有不拖欠民工工資的。
他來請你,我看就沒安好心,育良,你得警惕啊,彆給人家背了鍋,當了保護傘。”
高育良警惕沒警惕祁同偉不知道,但他是警惕起來了。
這個趙瑞龍不會又要重現當年小鳳的萬曆十五年吧。
想想哪個人又沒弱點呢,尤其在官場這個大染缸。
隻要有一點愛好,那就會是被拉下馬的突破口。
高育良的弱點還不小,喜歡明史,不對,也不是光喜歡明史。
吳慧芬就是明史老師,難道不比高小鳳有內涵?說到底隻是在酒精的侵蝕下,降低了抵抗力,犯了一個男人該犯的錯。
這麼想著,便也提醒道:“高老師,那個趙瑞龍的確不是什麼善茬,你還真的小心一點。”
高育良說:“同偉,放心吧,你老師還沒有這麼笨,我跟趙瑞龍也就是正常投資上的往來,你吳老師說拖欠民工工資的事,那隻是他合作商,建築商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