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瑞金的勢頭被徹底的打壓下去,隻能眼睜睜看著這份舉報信在天州泛濫,在他身上發膿,生瘡,留下疤痕。
隻是令他沒想到,對方破局來的這麼快,竟然說動省委派下調查組,而且行動還這麼迅速。
說實話,他沒想過調查組下來,他也相信沙瑞金肯定沒臉去請動調查組。
這種似是而非的東西,調查組下來他沙瑞金難道就好過了?
萬一下麵的人再趁機告一狀,你沙瑞金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事實證明,他低估了沙瑞金破釜沉舟的勇氣,同時也低估了對方的智慧。
就沒想到對方會來招曲線救國,利用祁同偉,這個外來勢力,找了個所謂交流乾部的借口,掀起了這場調查。
這事,要是沙瑞金向上麵主動要求,就會在省委領導的心中矮上三分,要是因為調查出一點似是而非的東西,就會矮上五分。
但是對方偏偏借助了祁同偉,這個在漢江風頭無兩的市長。
由祁同偉說動了省委領導,這反倒變成了一個同情分。
起碼在領導們看來,這件事人沙瑞金還是受了委屈的,不然也不會連臨市的領導乾部都看不下去了。
調查組要下來的消息傳了三天。
對他的權力受到了不小的衝擊,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下麵傳言,他已經不受省裡信任,這次的調查就是衝他而來。
就連常委班子都受到衝擊,常務副市長賈尚文,政法委書記孫大治開始跟沙瑞金曖昧不清。
按理他不應該擔心,因為他的確沒有搞出這封舉報信。
但有時候這種事怎麼說的清呢?要是自己哪個下屬,哪個親屬瞞著自己搞了這麼一出他怎麼辦?
那總歸是說不清的嘛。
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邊,卻又涇渭分明的沙瑞金,龍福海流露出一絲不滿,“瑞金同誌,這下你滿意了,搞了個這麼大的陣仗,咱們天州馬上就要大興“文字獄”了。”
沙瑞金一愣,虎著大臉說“老龍,我沙瑞金從沒想過搞什麼文字獄,我說過,我隻為了自己的清白。
這種小偷小摸,似是而非的東西,要成為曆史。
我調查過,在天州的曆史上,這樣的問題不少見,就連前任市長也遭遇過這樣的問題。
我有理由懷疑,他並是正當的提意見,裡麵一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條關鍵的發現還是公安局的關雄提供的,也讓他的要求變得名正言順,站住了腳。
這下輪到龍福海啞口無言了,他也覺得奇怪。
每次他和對手鬥得焦灼甚至處於下風的時候就會出現這麼個東西,讓他猶如神助,現在想想,還真有可能是屬於他的利益集團插手了。
這要是查出來,他龍福海就算有八張嘴也說不清楚。
人是你的,最受益也是你,你說你沒指示,誰信呢?
龍福海心中隱隱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