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封義被忽悠的頭昏眼花,燈火交錯下,他仿佛置身於慶功宴。
成了這場慶功宴的主角,追逐著他的老領導於華北,走上副部級領導的位置。
祁同偉還在一旁繼續加碼,“這樣,老田,我再給你個承諾,發電廠的功勞我讓你拿大頭。”
田封義沒有被糖衣炮彈徹底擊垮,清醒幾分,沒好氣的說“這又不是分錢,怎麼拿大頭?項目在你北山,人家隻會認為是你們北山的功勞,我最多掛個不痛不癢的名,有什麼用。”
祁同偉笑笑說“我肯定有辦法,否則怎麼會去開這個口。”
“你有什麼好主意?”
“你看這樣行不行,以後任何關於發電廠的集體活動我不代表參加,全部由你老田出麵。
就連領導下來參觀,我也不陪同,也全程由你老田陪同,包括中央領導,就算真躲不開,要我陪同,主陪位置依舊是你的。
甚至任何關於電廠的新聞,你的名字都可以排在我的前麵,這樣總行了吧。”
體製內這個排名是非常講究的,要是在電廠項目上他田封義能排在祁同偉麵前,那這份功勞還真是他拿大頭。
田封義還是不太滿意,“這樣一來,我到底算文山市市長,還是算你祁同偉的下屬啊。”
“這話說的,咱們要是分的這麼清,那就談不下去了,你要是不願意那就算了,我找瑞金同誌談吧。”說著,祁同偉自斟自飲起來。
田封義忙拉住祁同偉,笑了笑“跟你開個玩笑,你怎麼當真了,行,就照你說的辦。”
祁同偉挑了田封義一眼,“你可千萬彆勉強,畢竟,強扭的瓜他不甜。”
“不勉強不勉強。”田封義忙說。
“那咱們什麼時候簽合同?”
“給我一周時間,我儘快上常委會討論。”
“行。”
一家大型發電廠就這麼被定了下來。
事後,田封義每每回想起,都覺得在文山這場酒宴上他是個完完全全的輸家。
祁同偉通過兩場酒宴獲得了名聲,獲得了利益,而他田封義卻獲得了一塊噎人的大餅。
可他卻沒料到,這塊大餅最終竟成了他的政治歸宿。
敲定了發電廠,祁同偉還沒忘繼續從文山吸血。
在回敬了田封義一杯酒後,祁同偉說“老田,我讓步這麼多,再提個小要求,不過分吧。”
田封義大叫“同偉,你這叫讓步?讓步把我一個老牌發電廠的生死都給決定了,這算哪門子讓步?”
祁同偉咧嘴一笑,拍了拍田封義“老田,話不能這麼說,咱們得把眼光放長遠一點,短期看著是吃了點小虧,長期趨勢還是向上,向好的。”
“你這怕不是炒股的術語吧,還長期,要是兩年內沒出結果,我就可以去政協養老了。”
祁同偉耍起賴,“你就說給不給吧。”
田封義問“你先說說看,是什麼項目。”
“這次不是項目,是人。”
“人?”田封義更警惕了,“還要什麼人,一個常務副市長馬達還不夠啊。”
“馬達!?老田,你捫心自問,這個馬達到底算是好處還是壞處?”
老田嗬嗬直笑,“當然是好處,馬達同誌可是我們老領導一手一手調教出來的,是個原則性很強的同誌,這可是一筆寶貴的財富。”
祁同偉反將一軍,“財富?老田你要是這麼說,那我還真得和於書記好好說一說,
我們北山現在不太需要這筆財富,還在把他留給需要的人吧,比如文山,省的你老田一天到晚找我追欠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