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左明讓了進來。
兩人一前一後徑直去了書房,落座後,左明說明了來意,問祁同偉是什麼意見。
祁同偉沉吟一下,說“我的意見和安下同誌差不多,要全麵調查。
但是全麵調查,不等於全麵反腐,這其中涉及到一個過渡問題。
hk市的穩定需要時間,不能因為反腐而影響正常的社會秩序。我們一定要在確保穩定的前提下,循序漸進地推進反腐工作。
所以,這件事你要把他當成一個長期任務來做,時間跨度,可以是一到兩年。”
左明明白了,“那祁市長,您認為我該先從哪個方向著手。”
目前擺在明麵上有兩個案子,一個是喬山案,一個是下崗工人上吊案,兩個案子又有所關聯,同時,兩個案子影響還不小。
隻不過一個在政界,一個在民間。
祁同偉說“先處理下崗工人的案子吧,這個案子關乎著老百姓對我們政府的信任,投資商對我們營商環境的認可,還得儘早給大家一個交代。”末了又加了一句,“最好在一個月內就能見報。
至於喬山案,上次不是已經定性為自殺嘛,想要調查,也得從這個案子入手,名義上就說調查造成下崗工人妻子上吊的原因。
他們不是在給市局的一份報告上說,懷疑這個下崗工人有重大嫌疑嘛,這就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左明點了點頭,又問“林書記那邊...?”
祁同偉看了左明一眼,“怎麼,剛健同誌和你打了招呼?”
左明點了點頭,“也不算打招呼,沒有明說。”
“那就是暗示了。”
“畢竟是根據地,不放心嘛。”
“不放心?不放心什麼?現在可不是談保護,談治病救人的時候了,該查都得查。”祁同偉笑了笑,卻沒有點破林剛健那點小心思。
左明也笑了,“咱們這位老書記,就是心太軟。”停頓了一會,收起笑容很嚴肅的問“祁市長,要是真涉及到咱們市裡的某位同誌...。”
祁同偉沉默了好一會才說“能挽救就挽救一下吧。”
祁同偉要的是發展,是進步,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和林剛健對上。
倒不是怕,這幾年的政治生涯,和一路同行人的言傳身教,他也覺得四處樹敵不太好。
考慮對方在北山根深蒂固,又馬上退居二線了,再加上省委提拔對方政協主席的態度,他也不想把動靜弄太大。
再說了,扳倒一個林剛健,除了給自己在北山樹立了一群暗處的敵人,好處根本就沒有。
何況他跟林剛健也沒什麼矛盾,最多也就是看不慣對方牆頭草的行為嘛。
真正有矛盾的是何安下和林剛健。
祁同偉猛的醒悟。
對啊,這關自己什麼事?自己乾嘛要挽救?
何安下不是要政治鬥爭鍛煉嘛,這不就一個很好的機會。
想到這,祁同偉嘴角忍不住上揚,果然,人乾壞事,嘴角的笑是壓不住的。
“哎,左明同誌,這個問題,我就不發表意見了,你還得多聽聽何書記的意見吧,畢竟,他管黨治嘛。”
左明也沒多想,隻以為祁同偉不好決斷,畢竟這個反腐工作是何安下提出來的,說不定還有打擊林剛健的意思,祁市長自然不好出來攔著。
兩人又閒聊了會,左明提出告辭。
送走左明,祁同偉和保姆打了個招呼,不見客了,便哼著小曲鑽進主臥浴室洗漱。
正洗著,羅倩推開了門。
祁同偉愣了一下,“你乾什麼?”
羅倩臉紅的側過臉,“跟你說個事。”
“說事就不能等我洗完澡嗎?”
“我這不是怕吳老師聽見嘛。”又惱羞道“哎呀,我都不在乎,你個大男人還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