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建議您最好再等等。”
“等等?”
“最好等個一年半載,這樣您再來文山任一把手就能順理成章了。”
高育良有些擔心,“這樣會不會讓於書記不高興?”
“咱們有理由啊,您想想,您要是突然離開了,會不會打擾何書記的布局?”
一個市的市委書記,市長的更迭,每每都伴隨著權力的博弈。
尤其像海洲這樣的地方,作為經濟大市,基本是兵家必爭之地,因為可以調動的資源太多了。
就像原劇中李達康,他要補大風廠的窟窿,為什麼隻動用了市財政和市公安局的維穩基金。
而不讓各個部門平攤?這樣壓力不就小了麼?
原因很簡單,要麼其他部門沒錢,要麼他動不了。
為什麼動不了,還不是因為這些人不是他的人,強行攤派,勢必引起不必要的抵製,有損威信。
同理,高育良就是何繼雲掌控海洲的手,通過這隻手,何繼雲就能觸及海洲方方麵麵。
要是這隻手突然斷了,不亞於一次重創,畢竟就算你是一把手,也不能想提拔誰就提拔誰吧。
何況這次是你提拔的人自己難擔重任,撂挑子,你再提拔人家就會以此否定你的人事,從而打擊你的威信。
高育良被點醒,“對對對,還是你考慮的全麵。”
“所以您緩一緩是最好的,對於書記,您可以說,漢東還需要您,您不能這個時候離開,這樣一來,於書記不但不會怪罪,還會覺得您重情重義,況且,太容易得到的東西也沒有人會珍惜。”
高育良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那好,我再拖一拖。”
聊完官場的春風得意,高育良又不得不麵對家庭的雞毛蒜皮,支支吾吾問了一句,“你吳老師還好吧?”
祁同偉說“還不錯,經過羅倩這些天做思想工作,師母氣也消的差不多了。”
祁同偉沒有騙高育良,經過他們兩夫婦接力般的遞梯子,吳惠芬終究還是選擇原諒了高育良。
當然,這個原諒大概是口頭上的原諒,至於心裡如何,沒人知道。
吳惠芬會這樣選擇,祁同偉並不意外。
從原劇中,她隱瞞了離婚事實這麼多年,足以窺見其重麵子的性格。
或者說,這是一個時代的縮影。
一個女性,一個高知女性,無論是什麼原因離婚,都不會被親戚,朋友,和社會認同。
權衡利弊下,對方肯定會名存實亡的維持這段婚姻。
高育良如釋重負,“那就好,那就好。同偉,真是麻煩你了。”
祁同偉斟酌了一下,還是勸了一句,“老師,您以後還是小心一點好。
您要是真想,我可讓人替您安排一下,但最好還是不要把自己給暴露了。”
高育良臉有些掛不住,“瞎說什麼?我隻不過是中了趙瑞龍的奸計,難道你也不相信我了!?”
“信信信。”祁同偉用小拇指勾了勾眼皮,信才怪。
高育良歎了口氣,知道自己這次在這個學生心裡留下了不好的印象,又問“那個...同偉,我那個事...你處理的怎麼樣了。”
“哦,這幾天您也知道,有些忙,還沒來得及聯係趙大小姐,要不我現在給她打個電話?”
高育良擺了擺手,“不急,你有空再說吧。”
相對無言。
又等了一會,高遠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