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其經濟觀,在一定的程度上還是給了於華北不少啟發。
而這些啟發此時正在他的筆下彙總。
在稿紙上畫上最後一個圈,於華北長長吐了口濁氣,起身活動了一下身體,又重新拿起稿紙欣賞了一番。
整整十三頁紙,是他這次考察的成果。
不怪他著急,從定崗到現在,已經半年了,北山六市就他文山到現在還沒動靜。
原因除了田封義那個酒囊飯袋之外,也有他限製的原因。
他知道田封義不可靠,自然不放心任由對方去折騰,與其將僅有的一點財政折騰乾淨,還不如留著給新一任的市長。
沒錯,他已經認定了高育良。
他相信,在高育良和自己的共同努力下,文山一定會煥發生機。
正暢想著未來的美好,這時,電話響了。
於華北看了看時間,忙去接。
作為省委領導,於華北很怕彆人這麼晚給他打電話。
因為這個時間段,給他打電話無外乎兩種人,兩件事,一個是上級領導,可能要問一些工作上的事,他得打起十二分精神對待。
另一個則是下級,大概率出了什麼大事,否則沒人敢這麼晚給他打電話。
他猜的沒錯,這個電話的事情還真不小,竟然有記者暗訪到北山hk,還拍下了一起駭人聽聞的刑訊逼供。
刑訊逼供並不稀奇,但受逼供的曾經是一名黨員乾部,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誰知道會不會被有心人看做政治上的打擊報複。
於華北搞經濟不行,但政治上的事看的很清晰,隻是幾個呼吸,就知道這是有人在搞鬼,很可能衝著祁同偉來的。
裴一泓說的沒錯,進步太快也不是一件好事,因為根基不穩,全是破綻。
起碼在這件事上,祁同偉隻能求助上級乾預,否則就會束手無策。
於華北想了想,還是很有原則的說“這件事我會和宣傳部打招呼,避免輿情擴散,不管怎麼樣,大局觀還是要有,咱們不能因為一個人的錯誤拖累整個市的發展。
但該講的原則,咱們也要講,對於這種違法違規的乾部,咱們該清理還是得清理,不能因此敗壞整個公安隊伍,給北山的改革形象抹黑。”
祁同偉聽明白了,這是要讓自己壯士斷腕。
沒辦法,該斷還得斷。
證據確鑿,百口莫辯,他除了棄車保帥還能怎麼辦?
可他又不服氣,
“於書記,您放心,在隊伍問題上,我們一定會抓緊整頓,還北山一片清淨。”
於華北聽出一絲彆有意味,勸慰道“同偉這件事就當買個教訓吧。
你現在首要的工作還是要以發展經濟為主,好好把北山搞上去,比什麼都強。
咱們有時候得看長遠一點,尤其今年省委麵臨換屆,不能在提拔上,讓人有爭議。”
祁同偉苦笑,“於書記,現在不是我不想老老實實搞經濟。
而是有人他不想讓我好好搞經濟,腳上生了瘡,不割掉,怎麼跑的起來?”
於華北沉默了一下說,“這件事我會讓人調查清楚,給你一個交代,你不要輕舉妄動。”
“那於書記,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