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常委們心中不免對林剛健升起一絲怨念。
你是退了,舒服了,那我們怎麼辦?我們還要不要進步!?
看著眾人的目光,林剛健有心解釋,最終又忍住了。
他知道自己越解釋越沒人相信,反正這個鍋他是背定了。
不同於蒙在鼓裡的何安下,他大概知道是哪些人乾的,也知道那些人想拉自己下水。
所以,不管何安下怎麼說,他都不為所動,因為他問心無愧。
可林剛健的沉默並沒有得到何安下的理解,反而越說越激動。
“我在此奉勸某些同誌,要有點廉恥心,彆乾了一輩子,功勞沒有,就那點苦勞臨了還還了回去。
對於這樣的同誌,那我們隻能用一句鮮廉寡恥來形容。”
麵對這樣的冷嘲熱諷,饒是養氣功夫登峰造極的林剛健也忍不住了。
“安下同誌,你不用指桑罵槐,這件事我可以以我的人格擔保,我沒做。
你要是有證據,那就拿出來,否則,我希望你作為一位市委書記,還是要保持應有的政治風度,不要像街頭大媽一樣,張嘴胡咧咧。
另外,我想說,我林剛健是沒什麼本事,也沒做出什麼成績,但我自認為還是帶著hk市的老百姓吃了幾天飽飯。
不像某些同誌,享受著父輩的榮譽,資源,坐享其成,搭了個順風車,就認為自己乾的比彆人好,也不想想自己能力到底強在哪裡?
坦率的說,我也就是倒黴,要是我有個好家世,北山也不至於讓一個外地的年輕人在我頭上拉屎。”
“放你媽的屁,我坐享其成,我坐享其成就不會來北山了。”何安下拍桌大罵,“你彆覺得我冤枉你。
你這位同誌我可以肯定的說,從來就沒有對黨和人民負過責。
讓老百姓‘吃了幾天飽飯’!?這種表述恰恰就反映出你對自身職責的輕視。
黨員乾部的使命是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帶領群眾創造幸福生活是長期而係統的工程,絕不是用‘吃幾天飽飯’這種膚淺的標準來衡量。
在工作中缺乏實績,卻毫無反思,反而將矛頭指向同事的家世背景,這種‘紅眼病’式的更不符合黨員乾部應有的胸襟。
你說說你哪有一點黨員應有的的責任和黨性?
至於你說的證據?好,你要證據,我就給你證據。
我問你,hk市是你的根據地?”
林剛健也是被氣到了,拉高聲音道“什麼根據地,我們紅星黨的乾部哪來的根據地,請注意你身為班長的言辭。”
“嗬嗬,主觀沒有,那客觀到底存不存在呢?客觀上你的門生故吏是不是遍布hk官場?
如果不是你指使,又有誰知道調查組什麼時候審訊?在哪審訊?審訊誰?”
“您說這話是不是太武斷了?就因為我在hk做了幾年市委書記,就認定是我通風報信?是我幕後指使?
我林剛健這輩子是沒做出什麼成績,但好歹
還不至於這點大局觀都沒有,這點黨性原則都沒有。
你要是認為這就是證據,那好,你現在就可以讓省委將我帶走。”
這場爭吵,在其他常委們的拉架下,不歡而散。
而祁同偉全程一言不發。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幫林剛健不可能,幫何安下隻會把問題變的更大。
萬一被誰某些人宣傳引導,搞不好還會成為本土乾部和外地乾部的矛盾,索性兩不相幫,沉默不語。
……
走進辦公室,魏濤明顯感受到眾人變化。
以往那些阿諛奉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視而不見。
隻有從北山下來的包括磊子在內三位同事的擔憂的看著他。
魏濤衝幾人笑了笑,沒有像往常一樣主持早會喊口號,而是默默走進自己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