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瑞龍不耐煩道“我難道不知道嗎?但是二姐的命令我得聽啊。你也彆廢話了,把那些資料都毀了吧。”
“不能毀啊,趙總,您彆怪我這次不聽您的命令了,高育良可是咱們花了大功夫,大代價拉下水的,要是毀了這份資料,咱們連本都收不回。”杜伯仲苦口婆心道。
“放心吧,我姐已經答應給我一家酒店,損失也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我看是天差地彆。”杜伯仲猛的站起,“趙總,生意不是這麼算的,控製了高育良,咱們在海洲起碼能獲利十家,二十家這樣的酒店,現在一家酒店就打發了,您說,我們到底是虧了還是賺了。”
趙瑞龍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計算方式,愣了愣,“我...我又何嘗不明白這個道理,可我總不能違背著我父親,我姐的意願吧。
而且不光會得罪我姐和我爸,還可能得罪了一大幫人。”
杜伯仲重新坐下,小聲詢問“您是說省委書記何繼元?”
“他...也算吧。”
“您不是說...,他自顧不暇了嗎?怎麼會插手這件事?”
“那隻是應付我爸自顧不暇,對付咱們還不是一句話。其實他也不重要,重要是老高還有一個好學生,這個人,說實話我有點怵。對了,你知道他的好學生是誰嗎?”
“不就是您姐夫,侯亮平嘛。”
趙瑞龍沒好氣道“他就是一個小白臉,你覺得我會怕他?”
“那我就不知道了,老高學生還挺多的,遍布漢東政法係統,說實在的,我覺得拉下老高是咱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光他的那些學生們就能給咱們帶來不少好處。”
“嗨,那都是三兩隻小貓,他最出名的學生是那個祁同偉。”
“祁同偉?”杜伯仲回憶了一下,“好像聽您說過,他不是去漢江了嗎?”
“他是去了漢江,但是人家影響大,從漢江影響到咱們漢東了,還影響到我一大家子,從我爸到我大姐二姐,就沒有他影響不到的,你說厲不厲害。”又恨恨道”這個祁同偉啊,真是陰險狡詐的很,壞我好幾次好事不說。
還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迷魂湯,整的一大群人支持他。
讓我大姐欣賞也就算了,現在連我家那個一向針對他的二姐都對他敬畏有加,你說,我還敢針對老高嗎?”
趙瑞龍無奈擺了擺手,“算了算了,左右不就是一個市長嘛?咱們拿捏不了他,拿捏他的秘書,還不是一樣能借助他的名頭替我們辦事,不影響。”
杜伯仲急了,“誰說不影響,影響大了趙總,一個秘書怎麼能和領導比呢!”
“那你說怎麼辦嘛。”
“要我說,這資料咱們得留,這是殺手鐧,必須得有,何況,這政壇的事,瞬息萬變,搞不好哪天您和趙家又能用上,到時候想要拿出來可就難了。
至於現在嘛,咱們完全可以改變一下策略,想想辦法,把高育良從強迫變成自願,這樣一來,誰也不好說您趙總的不是。”
趙瑞龍心動了。
老高這個海洲市市長含金量還是太高了,千億大市,隨便指甲縫露點都夠他們吃飽了,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一點也不想放棄。
可高育良這人也不是簡單人物,萬一翻車了怎麼辦。
遲疑了一下又想了想後果,趙瑞龍還有些不堅定。
“要不還是算了吧,你上次不是說在謀劃那個什麼火鍋店,價值一兩個億,有那塊肉,咱們其實也沒必要在老高身上死磕不是?”
杜伯仲眼神躲閃,搖了搖頭,“沒成,不知道那兩兄弟怎麼就搭上了省公安廳的一位實權副廳長,這位副廳長出手把我手下人都抓了。”
“一個副廳長而已,要不要我出手?”
杜伯仲擺了擺手,“算了,我打聽了,那個副廳長是何繼元的人,咱們沒必要為了一兩個億搞出那麼大的動靜。”
一聽是省委書記何繼元的人,趙瑞龍熄了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