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福海說“要隻是這樣,當然站不住腳,你彆忘了,當初那筆外資的支配使用權實際上在祁同偉手裡。
同時,作為市長,他又是管錢袋子的,這就造成了一個很模糊的概念,投資北山汽車的錢,到底是哪裡流出的?”
龍少偉說“您是說他...貪汙?”
龍福海擺了擺手,“我討厭祁同偉不假,但我從不懷疑這個人的人品和能力。他要是想發財,絕不會去貪汙。”
龍少偉點點頭,“說的也是,他搞經濟的能力那麼強,朋友又多,想發財實在太容易了。
如果沒有這個可能性,那您說的,充其量隻是賬目問題。
而且我相信以祁同偉的能力,也能解釋,畢竟人家花了五十個億,北山國資委就算投資幾個億,也是應該的,也能說的過去。
再說了,錢帳都在祁同偉手裡,北山又被祁同偉經營的像個鐵桶,真出事了,調整一下,咱們想要坐實證據估計很難。
退一萬步說,即便千辛萬苦坐實了證據,隻怕上麵也不會舍得懲罰這員改革大將,反倒是您,恐怕會被上麵記恨。”
聽著兒子龍少偉的分析,龍福海老懷安慰,自己這個兒子雖然不走仕途,但政治智慧並不低,算是人中龍鳳了。
作為父親,最大的成就,除了事業,恐怕就隻有孩子了。
“你分析的很對,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利用這個問題,對祁同偉怎麼樣。況且我也隻是猜測,以祁同偉這半年來的表現,他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那您的想法是...?”
龍福海自顧自的說“咱們國家在公私合營的問題上,界限十分的模糊。
我給你分析一個案例,就以咱們漢江最大的民營企業偉業集團來說吧。
現在漢江國資委流出一個說法。
說這個偉業集團其實是國有企業,或者說是半國有企業。
為什麼會有這個結論,因為對方發展的第一桶金是咱們某部委下屬公司投資的一千萬。”
龍少偉是經商的,跟偉業集團還有供應往來,所以對對方的曆史也算知之甚詳。
“爸,您說的這一千萬我知道,人家偉業集團早就還了,哪個“聰明人”說這些,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龍福海說“你說的沒錯,偉業集團的確還了,但不能說這筆帳就結束了。
彆忘了,咱們國家還有一個遞延資產的概念,理論上偉業集團上百億的資產都是這一千萬遞延出來的。
就連當初那還的一千萬也是這一千萬投資遞延出來的資產。”
龍少偉說“好吧,就算您說的對,那這和北山汽車應該沒有什麼關係吧,他們的性質根本就不一樣。
難道您的意思就因為北山財政投資的那些工廠,地皮,就把私人投資的五十個億給遞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