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母的動作很快,不多時便過來了兩位沐浴更衣後的婢女,將桑時璟隔壁的一間廂房給收拾了出來。
連飯菜都給黎允煙送進了屋子裡,她隻管醫治桑時璟,其它事情一概不需要她操心。
黎允煙的性子本就憊懶,薑氏這體貼入微的安排,深得她心!
隻是桑時璟的身體怕濕氣,所以除了他本人之外,其它人洗漱沐浴,都要下至一樓,稍微有一些不方便。
不過瑕不掩瑜,隻要她將桑時璟治好,這一點的不方便也就沒有了!
是夜,黎允煙敲響了桑時璟的房門。
桑時璟的小廝東言來開的門,見到黎允煙,尊敬地叫了一聲:“黎大夫。”
黎允煙揚了揚手中的銀針,“我來替你們公子施針!”
東言退了開來,讓黎允煙入內。
向桑時璟點頭示意後,她對東言說道:“你去準備一些熱水,等下我施針完畢後,你用熱毛巾給你家公子擦身。另外,我施針的時候不喜打擾,若非有要緊事,不要讓人進來。”
東言看了看已經坐在榻上的公子,而後點了點頭。
桑時璟穿著一身潔白的中衣,氣色看起來,已經比下午要好上不少。
黎允煙同樣也穿著一身素白的襦裙,晃眼看去,二人竟像是穿的情侶裝。
她非常自然地在他的床邊坐下,開始擺針。
“脫衣服。”
她的聲音冷靜平淡,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自然。
桑時璟有些臉熱。
生病多年,他也曾接受過針灸治療,隻是之前為他施針的都是男大夫,由女大夫施針,這還是第一次。
黎允煙已經拿起了針,一雙美眸睨向他,“公子,醫者無男女,還請暫時忘記男女大防。”
這事通常來說是女子比較吃虧,桑時璟見黎允煙一臉坦蕩,倒顯得他自己遇事不夠豁達。
“是桑某狹隘了!”
桑時璟不再糾結,扯開係帶,將中衣褪下,露出了蒼白清瘦的身軀。
“趴下,將背部露出來。”
桑時璟照做,乖乖趴在枕頭上,將後背露了出來。
看著有些好欺負。
黎允煙勾了勾唇角,然後屏息凝神,開始下針。
施針時,手指不可避免地會觸碰到他背部的皮膚,桑時璟抓著枕頭邊角的手指緊了緊,耳根有些發熱。
油燈昏黃,滿室靜謐,隻餘倆人淺淺的呼吸聲。
施針完畢,已至深夜。
黎允煙將東言叫進來,自己則揉著微微發酸的手腕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