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偉良是看過謝承希端正嚴肅的樣子的。
謝承希平時看起來不著調,但若是正經起來,壓根不擔心有人會懷疑他。
他此刻看著外形如此登對的二人,心中不由得對這個任務的成功率,增加了幾分把握。
“好了,已經快十一點了,你們好好休息!大家都洗洗睡吧!”
黎允煙震驚地看著程偉良,“我們?”
程偉良一臉坦然:“你們現在是夫妻,當然要共處一室,好好培養一下默契!放心,大家都是好同誌,這隻是任務!”
他說得這麼義正言辭,黎允煙也不太好拒絕,無奈點了點頭。
謝承希又捂著左肩,恢複了病怏怏的模樣,低垂的眸中,劃過了一絲笑意。
無人在意的角落,被黎允煙美貌震驚過後的吳誌沛,偷偷扼腕了許久。
*
謝承希的臥房。
他床上的被子是掀開的,床單有些皺,看得出在這之前,床的主人正躺在上麵睡覺。
更誇張的是,在床的旁邊,還立著一個吊瓶架。
那架子上,倒立著一個空了的玻璃瓶。
順著瓶身連著的管子看向地麵:透明的管道上,銀色的針管垂落,裡麵的液體,流了一地......
這是正在輸液時,硬拔出來的針頭?
黎允煙皺眉,拉起謝承希的右手手背一看,上麵果然有一個未經消毒的針孔。
她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做事還如此沒有章法?
碰了碰他手背的溫度,還好沒有發燒。
謝承希被她忽地拉起了手,深邃的眸子綻開點點笑意。
“黎允煙。”
他垂眸說道:“那天,是你救了我。”
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黎允煙沒有否認,讓他坐回床上。
“既然知道是我救了你,那就要惜命,彆讓我的辛苦白費。”
他看著她柔軟的發頂,眼底翻湧著情緒,輕聲應是:“遵命,唐太太。”
黎允煙給他處理好針孔,又從旁邊的架子上,拿下了一瓶同樣的藥液。
神色淺淡,“躺下,我給你重新輸液。”
“好,請稍等片刻!”
謝承希摘掉眼鏡,單手解開西裝扣,脫掉西裝,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解開襯衫袖口的紐扣,慢條斯理地將袖子挽上去,露出線流暢結實的小臂。
做完這一切,他順從地躺下,將右手放在胸口,唇角帶著很淺的笑意。
看起來有點乖。
他躺好後,看向黎允煙,眼裡是病人對於醫生的服從,“辛苦你了!”
黎允煙喜歡聽話的病人,見他如此配合,也不好再板著個臉。
她手法熟練地給他插上針,調好流速,再將他的手自然放平。
嘴裡叮囑道:“這三天,你一定要好好養身體,三天後的任務,我可不想一直扶著你。”
“婉婉請放心,我一定會儘快將身體養好,絕不會給你拖後腿!”
婉婉?
黎允煙愣住,他一會兒叫她唐太太,一會兒叫她婉婉,讓人很難代入角色。
她正色道:“要不,我們固定一下稱呼?”
“好。”謝承希點頭,“你想怎麼稱呼我?”
黎允煙想了想,“夫妻之間不好連名帶姓,要不直接叫名字吧?我叫你槐禮,你叫我之婉?”
謝承希狀若思考了片刻,提議道:“我們現在是夫妻,如果叫名字,會不會顯得有點生疏?”
生不生疏的,倒還好,但如果有更好的選擇,她也願意配合。
“你有什麼意見?”
謝承希看向她,“兩個選擇,你叫我先生,我叫你太太,或者你叫我阿禮,我叫你婉婉。”
“阿禮,阿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