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燚手上本拿著一本折子,被她這麼一撞,折子掉落在地。
在聽清楚她的稱呼之後,瞳孔瞬間睜大。
他倏地將她推開。
“放肆!”
黎允煙的頭本就暈,此時被他掀翻在地,軟軟地趴著,一雙美眸不可思議地望著他。
“夫君?你為何推我?”
此時門外的侍衛也衝了進來,聽到這個稱呼後,頓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周家的少夫人,喊陛下“夫君”?!
莫非,他們之前就......?
不敢想不敢想!
“陛下?”
還是十七最先反應過來,拱手道,“可要屬下將她拖出去?”
“陛下?!”地上的女人緩過神來,看向君無燚。
顫抖著聲音問他:“夫君...你,是陛下?!”
君無燚終於發覺了不對。
都這樣了,這個周家少夫人,居然還喚他作夫君。
莫非她的腦子,經過了那一撞之後,就變傻了?
看眼下的這個樣子,難不成,是將他認成了她的亡夫?
周自彰畢竟是他的恩人,如今他的遺孀成了這個樣子,他定是不能坐視不理。
他坐起身來,沉聲開口:“十七,去傳軍醫進來!”
“是!”
隨行的軍醫,便是從宮裡帶出來的禦醫。
此次陛下禦駕親征,隨身帶了大量的禦醫與護衛,阮太醫便是其中之一。
阮太醫進來後,目不斜視,向君無燚下跪行禮,“微臣參見陛下!”
“平身。”
君無燚仍是坐著,卻有一股不怒而威的逼人氣勢。
他的眼神涼浸浸地,掃了地上正在嚶嚶哭泣的女人一眼,淡淡開口:“給她好好看看!”
“是。”
黎允煙被阮太醫哄著在椅子上坐下,替她把脈。
她不明就理,雖伸出了手腕,可一雙哀怨的眼睛,仍是直勾勾地望著君無燚。
仿佛他是個負心薄幸之人,當上了皇帝後,便要拋棄她這個糟糠之妻一般。
君無燚現在無法同她這個病人講道理,他努力忽視她的目光,等著阮太醫的診斷結果。
阮太醫給黎允煙號了脈之後,看了看她的瞳孔,再用手指觸了觸她額前的傷處。
黎允煙吃痛,嬌氣地嘶了一聲,又眼淚汪汪地望向了君無燚。
阮太醫見她眼神懵懂,又以一種大逆不道的眼神看著陛下,心中有了一個大致的推斷。
“周夫人,你還記得多少事?”
“周夫人?”
黎允煙終於轉過頭來看阮太醫,然後又看向了君無燚,“原來夫君姓周?”
君無燚:“......”
阮太醫繼續問道:“夫人可還記得,自己叫什麼名字?”
黎允煙神色恍惚了一下,“讓我想想。”
她想了半天,頭又開始疼,一邊撫著額頭一邊說道:“我好像是叫黎...黎......黎什麼?哎呀,頭好疼!”
她抱著頭,有些緊張地看著阮太醫,“這位大夫,我是不是傷著了頭,然後摔傻了?”
阮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