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拜見母後。”
“臣妾拜見太後娘娘,太後娘娘萬福金安。”
見到黎允煙那張禍國殃民的臉,太後和沁柔便雙雙皺起了眉頭。
太後本想直接向黎允煙發難,卻又顧及著皇帝在場,不好發作。
隻好沉默不語,卻沒讓他們起身。
君無燚作為大權在握的天子,自是不必看太後臉色的。
他行完禮便起身,順便將黎允煙也牽起來,一人坐了一個太師椅。
還大聲安撫道:“煙煙不必太過拘禮,母後向來仁慈,你又是朕的女人,那我們便是一家人。”
黎允煙怯怯地望著他,又看了一眼太後,輕聲說道:“臣妾多謝陛下和太後。”
拋開她的臉不談,她連坐著,都顯得風姿綽約,美豔不可方物。
她一雙如玉般的手輕輕交握著,手指白嫩如蔥,手腕上的一對九轉連珠鐲,撞得比鐵馬還要清脆。
沁柔的瞳孔驟縮。
那鐲子,分明是去年萬壽節的暹羅貢品!
當時皇帝表哥收下後,她就想討要來著,卻眼睜睜看著他,讓人收進了他的私庫裡。
她當時就想,等她以後成了表哥的女人,她定要央著表哥,將這對鐲子賜給她!
如今,這鐲子竟鬆鬆垮垮掛在這狐媚子腕上!
寬袖下的指甲,終於被她折斷了。
引起一股鑽心的疼。
太後被君無燚這話一說,如鯁在喉,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將臉都憋紅了。
她將茶盞重重放下。
“皇帝,哀家不管你如何寵愛女人,可她是何品階?她身上的衣裳和首飾,是不是逾了規製?”
君無燚不慌不忙,“母後,煙煙是我唯一的女人,不管她是何品階,這後宮裡的東西,也隻有她和母後能用。是不是逾製,兒臣沒有想過,可是兒臣看著甚是歡喜,母後應該...也會為兒臣感到歡喜吧?”
他說這番話時,眼神平靜而深邃,望著太後的臉,也是麵無表情。
他從容不迫,卻散發著沉穩的天子威儀。
黎允煙非常符合人設地緊張了一下,雙手緊緊握著,一雙大眼帶著感激與敬佩,怯生生地注視著他。
君無燚知道她在看他,彆過眼,對她淺淺眨眼,以示安撫。
他們之間的互動過於自然,像一對恩愛多年的夫妻一般。
沁柔嫉妒得雙眼通紅,將委屈的目光投向太後,希望太後能夠懲罰這個狐媚子,給她出出氣!
太後也很氣!
之前皇帝雖然與她不親近,可也從未忤逆過她!
可他剛才的所言所行,皆是偏袒著那個狐媚子,絲毫不顧及她這個母後的心情!
之前還說什麼不重女色,想將心思都放在國家大事上!其實他早就被這狐媚子迷惑了心智,連理法都不顧了!
太後氣得胸口起伏,“皇帝!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既喜歡這女子,便給她個位份,在後宮裡給她賜一個住處。成日住在太辰宮中,成何體統?!”
君無燚依然冷靜,“母後,她的名字叫黎允煙。讓她住在太辰宮裡,是兒臣的主意,不過一介小事,母後不必介懷。”
“不過是一介小事?”
太後手中的佛珠被攥得死緊,聲音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哀家身為太後,也是你的母後,自然要為皇家的顏麵和規矩著想。你如此行事,讓天下人如何看待?”
君無燚皺了皺眉,臉上閃過一絲不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