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母怕黎允煙故意穿得素淨寒磣她,給她送過來的料子,都是顏色鮮亮的。
她穿了一身石榴紅的交織綾收腰長裙,裙擺如雲,袖口繡著潔白的玉蘭,與裙角褶皺透出的一點白交相輝映。
一頭青絲被挽成靈蛇髻,上麵點綴著一支鑲嵌著翡翠的玉蘭簪。襯得她冰肌玉骨、體態婀娜,美得張揚,嬌得想讓人親近。
張令安的眼神都看直了,直往黎允煙的身上和臉上看。
“煙兒,你今天真好看!以後也要多這樣打扮!”
黎允煙被他說得低下了頭,嬌羞地喃喃道:“夫君莫要打趣妾身,我們快走吧!”
“誒!好!”
總算不纏人了!
黎允煙鬆口氣的同時,一抬頭,又看到了前麵站著的季逍。
他是雷達嗎?
季逍的表情冷淡,眼底卻含著怒意,掃了她一眼之後,又彆過了臉去。
走到了人口聚集處,又要按照官職來排順序了。跟學校裡開大會似的。
皇帝、一眾嬪妃和太子、太子妃,坐在最中央的地方,由他們開始,大臣的座位由官職高低和親疏遠近,向周圍繞了一個大圓圈。
黎允煙坐的地方,離皇帝的位置至少隔了幾十米遠。
她和張母坐在一起,另一邊坐的是張安冉,張令安旁邊坐的是張父。
黎允煙一坐下就朝前麵張望,發現了姍姍來遲的季逍。
他的臉色十分蒼白,表情隱忍,身姿卻依舊挺拔如鬆。
他向皇帝和太子見禮後,就在附近的位置坐下了。
坐下後,不經意地與黎允煙對視了一眼。
黎允煙的眸子眨了一下,眼底閃過擔憂。
皇帝說了一些場麵話,她沒認真聽。反正她也不可能親自去打獵,隻負責吃吃喝喝,還有,去找季逍。
皇帝的場麵話說完,太子又出來說了幾句,接下來就是吃席,看舞蹈。
期間,季逍的目光幾次看向黎允煙,她都一直埋著頭,或者是在跟彆人說話。
季逍心中有氣,一直板著個臉,對旁邊討好他的人不理不睬的。
張安冉小聲地對張母說:“母親!季大人剛才看我了!”
張母的餘光瞥了一眼黎允煙,“你看錯了。”
“真的!”張安冉萬分確認,“母親,我看得真真的!季大人確實看了我好多次!”
張母假笑了兩聲。
張安冉欣喜地摸著自己的發飾和衣服,像隻驕傲的孔雀,臉上都是自豪。
又覺得自己今日戴著的簪子顏色不夠鮮亮,看了一眼黎允煙頭上的,
“黎允煙,你將頭上的簪子借給我戴幾天,我回去後就還你!”
黎允煙的眉心微微一蹙,張母先開口了:“安冉,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叫煙兒嫂嫂嗎?你怎麼又忘了?”
張安冉縮了縮脖子,臉上堆起假笑,對著黎允煙道:“嫂嫂,你將簪子借我好不好?我保證回去就還你!”
黎允煙摸著頭上的簪子,有些為難,“可是,我就隻戴了這一支,要是現在取下,就失了禮數。”
“這有什麼?我哥又不會嫌棄你!”
張令安聽到在說他,伸著脖子過來問:“你們說我什麼?”
張安冉和他的感情向來不錯,從位置上站起來,擠到張令安的身邊說道:“哥哥,我想要嫂嫂頭上的這支簪子,可是嫂嫂不肯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