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諾信以為真,忙叮囑:“小姐可得小心些,這傷看著怪疼的!”
黎允煙笑著點頭,“無妨,一點小傷,應該過幾天就好了!”
張令安又把頭轉了過去,暗暗用力,卻毫無動靜。
他心裡很慌,做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致,隻盼望著圍獵早日結束,他好回去找個大夫給他看看!
蘭諾繼續問:“小姐,今天是圍獵的第一天,你要不要騎馬?”
這樣她就能知道,要不要給小姐拿套騎裝出來。
黎允煙看向張令安。
溫柔地問道:“夫君要騎馬嗎?”
張令安搖頭,“狩獵是那些武將的事,我還是不去湊這個熱鬨了!”
“好的。”黎允煙轉頭跟蘭諾說:“那我也不騎了。”
“是。”
蘭諾給她拿了一套常規的杏粉色紗裙出來,“那小姐今日穿這個?”
“可以。”
去屏風後換好衣服,黎允煙和張令安走至帳外。
向張父和張母行禮,“見過父親、母親。”
張安冉對張令安行了一禮,“兄長。”
卻沒有叫黎允煙。
張母見到黎允煙的一身鮮嫩的裝扮,暗暗點頭,總算知道打扮了!
對於她嘴上的傷口,她並沒有過問,以為是自己兒子咬的。
張安冉也看了黎允煙一眼,再抬頭看了看她頭上的珠釵。
不是昨天的那一支。
她也不是非要那支釵,她隻是不想看黎允煙過得太舒服!
黎允煙之前在張家,明明就是過得最慘的那一個!為什麼母親和祖母,會突然對她改變態度?
她過得好了,就襯托得自己,像是一個沒人愛的小可憐。
伸手道:“嫂嫂不是說,要把昨天的那支簪子給我,簪子呢?”
黎允煙神色憂愁,“妹妹莫怪,那支簪子,昨日回來的時候,也不知掉到哪裡去了!我等下在路上找找看!”
“哼!我看,明明就是你不想給我,故意說是簪子丟了!”
黎允煙表情委屈,“不是的!簪子是真的不見了!”
張安冉皺著眉,怒氣上湧,“怎麼可能有那麼巧的事?我剛說要,簪子就丟了!明明就是你故意的!”
“我真的沒有!”
黎允煙柔聲反駁,拉住張令安的胳膊,淚眼盈盈。
“夫君,你快幫我跟妹妹說一說,讓她彆生氣!”
張令安正心煩著,回想了一下。
昨晚他進屋時,確實沒見煙兒頭上有簪子,想來是在回來的路上掉了。
對張安冉說道:“一隻簪子而已,沒了就沒了!你頭上不是簪了一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張安冉跺腳,“哥哥!明明就是黎允煙不想給我!”
“閉嘴!”
張母冷著臉打斷,“安冉,我跟你說過多少次,要叫嫂嫂!若是你再這樣沒規矩下去,我就隻能將你留在家中,什麼時候學好了規矩,什麼時候再放你出來!”
張父的眉頭一大早就是皺著的,聽張安冉一直欺負那嬌弱的兒媳,神色早已不耐。
那兒媳,以後可是有大用的!
沉著臉斥道:“安冉,你要再不聽話,我這就讓人把你送回去!”
張安冉一聽就蔫了,立刻垂下頭,“女兒知錯。”
心裡又給黎允煙記了一筆!
黎允煙擦了擦眼角委屈的淚水,便和張家人一起,去了昨日集合的地點。
皇帝又講了一通場麵話,而後拉弓,射出了第一箭。
圍獵正式開始!
季逍今早起來後,就感覺自己的傷,已經好了大半。
此刻他穿一身黑色騎裝,腰纏玉帶,領繡雲紋,打扮貴氣又利落。
背上背著的箭囊金邊鑲嵌,連手握的弓箭都在晨光下泛著光。
他端坐於馬上,身姿挺拔頎長。
馬下站著寧靜琪,正仰著頭,千方百計地尋找話題,與季逍搭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