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打來打去,死的都是祁家培養的人,不劃算!
幾日後。
已經在公主府內閉門不出一個多月的黎允煙,出門了。
她來到護城河邊,一艘華麗的船緩緩駛來。
船身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鑲嵌著璀璨的寶石,在陽光下閃耀著耀眼的光芒。
黎允煙踏上船,船上早已聚集了各色男子。
有的男子身著華麗的錦袍,手持折扇,風度翩翩;有的男子身材魁梧,眼神銳利,散發著一種陽剛之氣;還有的男子麵容俊秀,溫文爾雅,言談舉止間儘顯儒雅風範。
聽見下人的請安聲,男子們紛紛轉身,對黎允煙拱手行禮。
“參見長公主殿下!”
黎允煙臉上勾著淺淺的笑意,月華裙裾逶迤過船板,裙擺金線繡的百鳥圖映著琉璃燈,在月光下閃閃發光。
紅唇輕啟:“平身。”
“謝殿下!”
眾男子起身,皆被長公主的絕美之姿晃花了眼。
黎允煙斜倚紫檀嵌螺鈿的貴妃榻,掀著美眸,看他們圍繞在自己身邊,爭相討好。
“殿下請看,這是嶺南新貢的藍孔雀!”
漕運總督家的公子上前,命人抬上鎏金鳥籠。
隻見玄鐵打造的籠柱間,立著一隻尾羽泛著磷光的雀鳥。
這隻雀鳥竟然能口吐人言:“長公主千歲...長公主千歲......”
黎允煙捂嘴輕笑,玉白的指尖點了點籠子,給了兩個字點評:“有趣。”
刑部尚書次子捧著鎏金酒樽湊近,睜著一雙桃花眼,含情脈脈:“臣特意派人尋來龜茲樂師,願為殿下奏一首《鳳求凰》。”
“嗯,準。”
接著,黎允煙笑著接過年輕的皇商獻上的鎏金暖爐,爐中燃燒的南疆烏木升起青煙,在穹頂聚成萬花捧珠的形狀。
笑著說道:“公主殿下,此乃小人親手做的雕蟲小技,望能博得公主一笑。”
“不錯!花了點心思。”
黎允煙麵帶微笑,從容地應對著眾人的殷勤,享受著這眾星捧月的時刻。
臨窗的波斯絨毯上已堆滿奇珍:南海紅珊瑚雕的並蒂蓮、前朝書法大家的真跡手卷、甚至還有整塊雪山玉髓挖成的浴盆。
已經養好傷的杜聊蒼,安安靜靜地坐在一旁,與她的眼神相對時,笑得溫文爾雅。
黎允煙在心中感歎這美好的生活,腦海裡還在注意著,祁澤謙還有多久到。
祁澤謙早已在公主府附近安插了人,她一出門,便立刻有人去通知了他。
他剛一聽說黎允煙出門了,欣喜若狂,恨不得立刻飛到她身邊,跟她來個偶遇。
又聽到下麵的人傳話,說長公主正在畫舫上與眾男子相會,又氣得肝膽俱裂。
欣喜變成了醋意,前行的速度也更快了些。
畫舫行至護城河中央,黎允煙忽地撐起半個身子,以團扇挑起新科狀元郎的下頜。
豔麗的目光在他清秀的臉上,有些肆意地打量。
狀元郎臉上剛剛揚起歡喜的笑意,船頭忽然傳來金鈴脆響。
緊接著,畫舫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船身輕微搖晃。
清蕊和清荷立刻站在黎允煙的兩側,穩住她以防摔倒。杜聊蒼也走到她身邊,半個身子擋在前麵。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力量的來源看了過去。
一艘朱漆描金的畫舫,屹立在他們的旁邊,遮住了大半月色。
皺眉細看,畫舫的四角都掛著明亮的琉璃燈,每一盞琉璃燈上,都印著祁氏家徽。
“是祁家的船!”不知是誰說了一句。
話音未落,便從船艙內,走出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
那人站在清冷的月光下,神色冷峻,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一雙眼睛死死盯著他們,眸若寒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