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捂著臉,眼中滿是怨憤。
“祁煜禮,你還有臉怪我?若不是你想要害我的孫兒,澤謙又怎會如此?”
祁煜禮對她怒目而視,“孫子孫子!你心裡就隻有孫子,就半點不為為祁家著想?”
“孫子不是祁家的人嗎?莫非老爺眼裡,就隻有名利地位,連半點親情都不顧?”
“親情?”
祁煜禮冷笑一聲,“你真是頭發長見識短!若是在大事麵前,人人都掛念著那點親情,祁家早就被人吃得骨頭都不剩了!還輪到你來做這祁家的主母?”
祁母被祁煜禮的話噎得一時語塞,可心中的怨憤卻如火山般爆發。
“祁煜禮,你如此不擇手段追逐名利,遲早會後悔的!”
“後悔?”
祁煜禮笑得麵部扭曲,“我現在最後悔的,就是生了祁澤謙這個兒子!若早知道有一天,他會與我作對至此,我早就該在他出生的時候,將他活活掐死!”
“你終於說實話了!”
祁母捂著胸口,聲音尖銳而顫抖。
“祁煜禮!你終於說實話了!”
她笑出了眼淚,“我就知道,你心裡一直對我們母子不滿!若不是我身後有魏家撐腰,若不是澤謙有出息!你是不是早就已經寵妾滅妻,讓那對賤人母子,替代我們母子的位置?!”
“一派胡言!”
祁煜禮怎麼可能會承認!他皺著眉喝道:“魏氏!如今家中一團糟,你不要沒事找事!”
“我沒事找事?”
祁母氣得渾身發抖,“那賤人進府時,腹中的孽種已經八個月大了!他隻比澤謙小了三個月!禮煜禮,你真是對得起我!”
祁煜禮眼神閃過一絲心虛,但很快又恢複了陰沉。
板著臉道:“這麼久遠的事,你一再提及有意思嗎?”
祁母冷笑,“當年我念著夫妻情分,念著澤謙還小,沒有鬨。甚至還幫你瞞著魏家,將那孽種的年紀報小了一歲!可是你卻越來越過分!”
“你不僅寵妾滅妻,你還嫡庶不分!自小澤謙受到的寵愛,連祁澤誠那個孽種的一半都沒有!你摸著良心問一問,你對得起我嗎?你對得起澤謙嗎?!”
“祁煜禮,我告訴你!澤謙這次沒有做錯!他能想方設法保護自己的孩子,就比你有擔當!他比你有人性!你簡直不配為人!”
被一介婦人指著鼻子罵,祁煜禮覺得胸口有血氣翻湧。
他氣急敗壞,但現在真的不想再跟她再吵下去!
已經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
他雙眼腥紅,黑著臉問:“魏氏,彆再鬨了!你是想與我撕破臉皮嗎?”
祁母同樣捂著胸口,大口呼吸。
想起往事,她就被痛苦和委屈就充斥著,淚水早已流乾。
年少時,為了家族著想,她放棄了心愛的人,與祁家聯姻。
可到頭來,卻得了這麼一個冷心冷腸的夫婿!
這麼多年以來,她自認已經為祁家做得夠多,犧牲得夠多!
結果到如今,自己的丈夫,卻連自己的親孫子都想要殺害!
跟這樣的人生活了一輩子,她真的是受夠了!
祁母身子晃了晃,隻覺一陣天旋地轉,差點暈了過去。
看著他無情的臉,心中滿是悲涼。
沒意思!
太沒意思了!
她再也未看祁煜禮一眼,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