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趙望遠等到的不是聖旨,而是奉命來拿人的京兆尹。
他眼睜睜看著大量的官兵,將國公府門外圍了個嚴嚴實實。
京兆尹義正言辭:“國公府庶長子趙望遠,涉嫌謀害恒國公,證據確鑿,現押入大牢,聽候發落!”
趙望遠一臉詫異。
“不是!大人,你是不是弄錯地方了?我父親恒國公早已因病去世,我要去哪裡謀害他?”
京兆尹冷笑一聲,“我何時說過,你謀害的是前恒國公?你謀害的是現任恒國公!”
“什麼現任的恒國公?”
趙望遠更加摸不著頭腦,“現任的恒國公,就是我!我母親今日進宮為我請旨,現在應該也差不多該回了。大人,你是不是在同我玩笑?”
周圍發出了譏諷的笑聲,將趙望遠笑得莫名其妙。
他向四周看了看,想要找出發出笑聲之人,等他襲爵之後,定要將其揪出來,嚴懲不貸!
這時,從一隊官兵的身後,並肩走出了兩個身影。
趙望遠定睛一看,瞳孔瞬間瞪大。
這二人竟然是謝沁芸,還有早就應該死了的趙望卿!
他頓時大駭!
“趙望卿?你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早就死了嗎?!”
趙望卿沒有理會他,他麵上風輕雲淡,對京兆尹說道:“大人,罪犯剛才說的這句話,應該算是對自己所做之事,供認不諱了吧?”
京兆尹點點頭,“恒國公所言甚是,下官這就將他押入大牢!”
而後神色一凜:“來人!將他拿下!”
趙望遠還想再辯解,卻被幾個官兵一擁而上,死死按住。
他大喊冤枉:“京兆尹大人!二弟!這裡麵肯定有什麼誤會!我怎麼可能會謀害自己的弟弟?”
謝沁芸憤怒地瞪著他,“望遠,我對你實在是太失望了!望卿本就無意爵位,是你急功近利,謀害親弟,妄圖以肮臟的手段霸占爵位,今日就是你的報應!”
趙望遠奮力掙紮著,眼中滿是嘲諷,“無心爵位?那他怎麼不去死?既然他無心爵位,那現在為什麼又要坐上恒國公的位置?直接給我坐,不就皆大歡喜?原來你們母子倆一直都在騙我!是你們欺人太甚!”
趙望卿微微一笑,走到他麵前。
“還要感謝兄長,讓我明白,有些東西,就算自己不想要,也不能讓它落到心術不正的人手裡!如今證據確鑿,你再狡辯也沒有用。”
趙望遠狠狠瞪著他,發現這個向來與世無爭的弟弟,眼中竟然也有了不一樣的神采。
是因為死裡逃生,所以心性大變了麼?
他心中後悔,若是早知如此,當初就應該......
此時,趙望遠身後跪著的妻子、妾室和兒女,全都驚得大氣都不敢出,生怕此事牽連上自己。
趙望卿看了他身後一眼,淡淡開口:“母親仁慈,特地求陛下開恩,饒無辜之人一條性命。不過,是不是真的無辜,還要由官府查證後才能確定。若你們想活,便不要抵抗,將知道的從實交待。”
他此時身上已經帶了威嚴,一字一句十分有力,讓聽話之人,有人歡喜有人愁。
趙學槿本就未愈的身子癱軟下來,渾身冷汗淋漓。
京兆尹一揮手,“全部帶走!”
看著趙望遠父子被押送著走遠,趙望卿的神色平淡,完全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