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水桶落地,發出了一聲不小的聲響。
水桶裡的水濺了出來,混合著地麵上的青苔,將地麵弄得一片濕滑。
黎允煙驚慌之下,一個踩滑,眼看就要往地麵栽過去!
高大的黑影立刻移動,一秒之內就跑了過來。
此時黎允煙的身體已經摔到了一半,情急之下,一隻大手直接撈住了她的腰,往回一拉。
也不知怎麼的,就這樣抱了個滿懷。
感覺到二人的距離過近,隋漠亭嚇得立刻鬆手,後退一步,緊接著又聽到了一聲痛呼。
“啊,我的頭發!”
黎允煙埋在隋漠亭的胸口,一手護著自己的頭,另一隻手抵在他的胸前,聲音裡帶著哭腔。
“你是誰?你快放開我!嗚嗚嗚,我要喊人了!”
隋漠亭的記憶力很強,一聽到這有些熟悉的聲音,很快就想起來是誰,再聯想到在火車上聽到的內容,料想到眼前這個小姑娘,應該就是這批下鄉的知青了。
隻是,她為什麼會在他的家裡?
隋漠亭一把抓住她胡亂拍打的手腕,聲音低沉:“彆動!”
這兩個字,從隋漠亭的口中說出來,帶著一種天然的壓迫感。
像是有人拿著一把槍,抵在你的頭頂,壓低著聲音說“不許動”一樣。
黎允煙聽後,哭得很厲害了。
“嗚嗚嗚,你抓住我想要乾嘛?你是不是壞人?你快放開我!”
隋漠亭有些無奈,一手抓住她的手腕,一手試著解開她纏繞在自己扣子上的頭發。
解釋道:“我不是壞人,我是這個屋子的屋主,我沒有抓住你,是你的頭發,纏到我扣子上了。”
他將事件描述得十分清楚,黎允煙緊繃的身體一下子就放鬆下來。
還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哦,原來是這樣啊,那我誤會你了,對不起啊。”
她的聲音清軟好聽,還帶著些歉意,讓人完全沒法對她生出惡感。
隻是,他說了她就信,連證件都沒查,甚至連他的臉都沒有看見。
會不會太容易相信人了?
現在黑燈瞎火的,隻有一抹月光可以照明,隋漠亭解了半天都沒解開,反而還有一股馨香,一直往他的鼻子裡鑽。
他心中覺得這樣十分不妥,試探性地問道:“要不,把頭發扯斷?”
“那怎麼行?!”
黎允煙才剛止住的哭泣,又哽咽了起來,“要是把我的頭發扯得一邊長一邊短,那多難看啊!不行!絕對不行!”
“那怎麼辦?”
隋漠亭也沒辦法了,“光線太暗,我看不清。”
黎允煙很想說,要不你把衣服脫下來,我拿回去慢慢解?
想了想,決定矜持一點,說道:“我房間裡有手電筒,還有蠟燭,要不去我那房間裡解吧!”
隋漠亭看向了那個亮著燭光的房間。
剛才他進來院子之前,就已經看見了光,對於家裡住了人,心中早有準備。
隻是沒有想到,他是有了心理準備,倒是把這個剛來的小姑娘給嚇著了!
他想了想,也隻能這樣了。
“那...是你先走,還是我先走?”
黎允煙偏過頭,看向自己的房門,一手捂住自己的發根,一手微微捏著他的衣服。
“我帶著你走吧,你得跟著我的腳步,可千萬彆把我的頭發扯斷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