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哼,管他什麼帝王,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擋不住對天倫之樂的誘惑。那見到親孫子,也得是當馬讓他們騎。
兩個小子倒是越玩越瘋,玩的臉紅心跳的,根本不想下來。
主要他們兩居然騎過嬴政,這事可夠他們兩吹牛吹一輩子。
扶蘇在一邊冷眼看著,我就看你還能演到什麼時候。同樣地,他也想看這兩個不孝子還要浪到什麼時候才懂得滾去寫課業。
扶蘇就這麼站在一邊靜靜看著,夏無且和其他宦侍們瞻前顧後爬在嬴政身邊圍著他一起玩。
穿越到古代,對男人來說有個致命傷。沒有煙,現在的扶蘇急需要一支煙。
還得是有個甘棠夫人在,她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從未見過如此要麵子、逞強之人。
嬴政的臉已經漲得通紅,像是豬肝色。
他身軀肥胖起來就開始沒有以前的體力了,周圍的人早都看穿了,一個個演技比嬴政都高明,所有人愣是都沒讓嬴政發覺。
嬴政自信自己騙過了所有人,就像他自認為趙高從沒發現自己打心眼裡知道他是小人隻是利用他而已。
甘棠夫人擔心再讓嬴政這麼硬演下去,恐怕要出人命了。
於是她上前把年紀比較大、相對比較重的公子寧先從嬴政身上抱下去了。
寧當然不滿意,大哭起來。
他隻有四歲,無法忍受平時對他很好的大母這樣欺負他。
隨後甘棠夫人就把他自己的兒子抱了下來。
隨後兩個兄弟就開始打架,嬴政看著他們,厲聲責備他們,說他們倆兄弟之間不友愛。
兩兄弟哭哭啼啼一前一後回宮去了。
嬴政背對著眾人,艱難地把腰挺起來。
這下,整個章台宮的人可都看見了。
他們的皇帝身體狀況已經這樣了。
嬴政回過神來,看到眾人都望著他,立刻佯裝威嚴:“午時。竟然讓朕睡到午時?”
“陛下,您生病了啊。”夏無且嚇得顫抖起來。
“生病?朕毋恙,何病之有!”
夏無且隻好把昨天嬴政的經曆又給他提了一遍。
“陛下是今天晚子時忽然暈倒的。因為陛下昨夜堅持要處理政務,不肯吃東西,一直到了晚子時,隻是喝了點羹湯而已。到了後子時,陛下一站起來,立刻就昏倒了。”
【子時分為早子時和晚子時。早子時屬於前一天,後子時屬於後一天。相當於把一個時辰裡的兩個小時分割,一半屬於昨天,一半屬於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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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聽了,十分憤怒。
夏無且居然當著扶蘇的麵說了實情,這不是不給他麵子嗎。
嬴政大怒,對著夏無且道,“你都是怎麼給朕調理身體的?朕天天吃那些補藥,根本不管用。”
“廢物!飯桶!”
“朕養你們有何用!”
“從今天起,你不必侍奉了。”其實說這句話的時候,嬴政已經下了殺心了。
甘棠夫人看著嬴政的神色,揣摩他的心思,自己嚇了一跳,她小心翼翼地說,“父皇,昨夜多虧了醫家夏無且,連夜侍奉,一宿未眠,始終照顧父皇至今。父皇應該嘉賞他的苦勞啊。”
“是我今日想要拜見父皇,這才意外發現父皇有疾,和醫家夏無且並無關係。”
馮綰綰很清楚,嬴政是憤怒夏無且通知恒陽宮那邊他病倒的事情。
但其實這隻是個意外罷了,嬴政生病的消息不傳給她,還能傳給誰呢。
樂水夫人嗎,恒陽宮不會容許有某個女人取代嬴政皇後的位置。
嬴政聽完了馮綰綰的話,心中的疑慮漸漸打消。
他望著扶蘇,“你來這裡做什麼又在這殿中一言不發。”
“臣……”
扶蘇剛說了一個字,嬴政就開始劈頭蓋臉的罵他。
“你不要以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麼!”
“身為太子,理當為臣子表率。南越大戰,久久不能攻克,就是願意前去的戰將太少了!”
“你身為太子,理當身先士卒前去督軍,卻猶猶豫豫,不敢前往,就這樣的懦夫之輩,如何擔當的起那些黔首們對你稱讚的賢字?”
嬴政在大殿裡毫不隱晦地發飆,嚇得一個殿裡的人都臉色發白。
扶蘇望著地麵。
嬴政看著他這副樣子,知道他是表麵上服氣、喪氣,實際上心裡壓根就不服。
於是發飆發的更厲害了。
“朕看你也是個廢物,好逸惡勞,貪生怕死!”
“真不知道,你是用了什麼手段,騙那些黔首給你歌功頌德!”
“你看看你這沒有出息的樣子。”
“竟然怕吃苦!”
“從小就不像是有什麼作為的人,怕讀書,不願起早貪黑去打獵,君子六藝修的還不如城外賣瓜老翁。”
嬴政將扶蘇臭罵了一通,心裡舒服多了,整個人氣息也順暢多了,他又開始生龍活虎的了。
馮綰綰關切地望著嬴政,又擔心地看著扶蘇。
氣消了的嬴政問扶蘇,“告訴朕,你現在到底是怎麼想的?”
“謝父皇教誨。兒臣想了想,決定還是去往南越。”
扶蘇忽然恭順地不得了,這讓嬴政一度感到不適應。
扶蘇告辭之後,嬴政一個勁兒心裡犯嘀咕。
隻是嬴政犯嘀咕歸犯嘀咕,留給他的時間實在是不多了。
他生病、頭痛頑疾的發作的消息,像是冬風,一夜之間,刮到了鹹陽城每個角落。
“始皇帝陛下就是太要強了!”
“是啊!我聽說始皇帝陛下一天要處理二百公斤重的奏章呢。”
“這麼重的政務,難怪呢。”
“――要我說,還不就是敗在了一個字上。”
“什麼字啊?”
“貪――”
蕭何下班了,他雖有車駕,但是總是出行極其低調,從不張揚。
簡樸的馬車從大街上走過,實在是不起眼。
左右來往的路人,都以為這隻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鹹陽住戶的馬車。
殊不知裡麵坐著的人是他們非常敬愛的鹹陽清吏蕭何。
蕭何坐在馬車裡聽著他們的議論,他驚歎於始皇帝威名竟然落到了如此下乘的地步,從全天下人都敬仰他,到鹹陽城的庶民百姓都在背地裡議論他,說他的壞話。
嬴政已經完全的失去了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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