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這次太子離開,要將陳平、夏侯嬰二人留下。”
“是啊。說是什麼,要留些人看家。”
馮綰綰拉著馮敬坐下,“留下來未必就顯得太子更看重他啊。”
divid='gc1'css='gntent1'script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catch(ex){}/script馮敬這回可是忍不下去了,自從陳平搞那些陰的,幫助太子次次化險為夷之後,扶蘇對他就變得更加信任。
“妹妹,你不知道。太子看到陳平,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兄弟,對他的話那是言聽計從。而陳平一貫不和人聊天,隻會和太子閒談。他們說話總是說一半,然後兩個相視一笑,他們兩個懂了,留著我們在原地猜測。”
“以前太子議事,都是打開門,有時候還會問問我是怎麼看的。可是自從這個陳平來了,就連邵平都不讓進去了。隻要議事,必定有陳平,必定將門反鎖。”
“反正,我是看出來了。太子對這個叫陳平的,就是對我們不一樣。”
馮綰綰望著馮敬,“你就用這樣的心態侍奉太子。這才不過是一個陳平罷了,像太子這樣的人,身邊應該有十個陳平才是。那到時候要如何自處呢。”
馮敬不說話。
馮綰綰像是想通了什麼,“你該不會,是想成為太子最信任的人吧?”
馮敬反問,“我不能嗎?”
望著馮綰綰的神色,馮敬又低聲問,“莫非是因為我誌大才疏?不足以為配?”
“你啊你,你都這麼想,那太子身邊的其他人自然更加這麼想。如果一個人隻會嫉妒,那是成不了大事的。”
“那我要怎麼辦?”馮敬是真的著急。“左看右看,現在太子身邊到處都是人才,那個呂釋之一開始進入宮廷各種不習慣,現在都能和士兵們打成一片,更加不要說那個呂澤。”
“他們兄弟做事踏實不出差錯也就罷了。可是他們的性格,就像是岩石一樣,堅硬、沉穩、踏實、厚重,可是最要命的是他們能夠沉得下心來,他們能夠敢於低調,敢於卑微。”
“而我,我就做不到。”
馮綰綰溫柔地望著馮敬,“弟弟,看得出來,你並不嫉妒他們,因為你敢於說出他們的優點來。”
“你隻是希望太子更加看重你。那現在的問題是,你到底想不想讓太子更加看重你?”
“那當然。做這個執戟郎,快要十年了。”馮敬總覺得有人在他背後說閒言碎語。
“那你就聽我的話,太子喜歡陳平,你就派人照顧陳平。太子要走,你就派人照顧陳平的家人,有人對陳平不滿,你就讓人擺平對陳平不滿的人。”
“我這不是成了他們的老母了嗎?”馮敬不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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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固然費心些,可是這樣是得寵最快的方式。弟弟,你也不想明年的今天,你還是執戟郎吧。這次太子可是要出征的,你知道有多少人渴慕這次的機會嗎?”
“隨行征戰,將是你立功的大好機會。”
馮敬搖頭,“我聽宮裡人說,其實陛下這次讓太子外出,是為了降低太子在鹹陽的影響力。讓太子去監軍,其實攻打南越這樣的硬骨頭,是為了讓太子在南越一帶多滯留。”
“至於軍功,這次太子隻是監軍,陛下不會讓太子出戰的。我總覺得,留下來的人……”
馮綰綰大體聽懂了,對著馮敬做個噤聲的手勢。
“越是這個時候,你作為太子的身邊人,越要跟在太子身邊左右。不要再把這些事對外講了。”
“現在形勢已經很明朗了。可是越是在緊要關頭,太子不能出一絲一毫的差錯,否則就會讓陛下得到整太子的機會。”
“而陛下那邊,稍微有點過錯,也一定會被借題發揮。”
“你是否察覺到,今年的冬日格外暖和,宮裡宮外,竟然是一派祥和安寧的氣象。實際上,這是兩股權勢互相對抗,使得朝中局麵平衡的狀況。”
“我猜想,大家應該都不願意改變這樣的局麵。而太子和陛下,兩方誰都不敢在這個關鍵的時候出差錯,誰先出差錯,誰就要出局。”
馮敬聽完這席話,整個人感覺渾身遍布熱流。
“我怎麼沒看出來呢?”
“男人,五大三粗的,不屑於一些瑣事。而我們女人雖然每天待在同一個地方,可是從一些細節就能看出很多問題。”
“你沒有發現,陛下如今已經收斂了很多嗎?若是過去,陛下一定會忍不住做一些驚天動地的大事的。可是今年卻靜悄悄的。”
“而且我猜想經曆了張蒼一案,最近朝臣之間互相彈劾的奏章都要少了大半。”
馮敬驚訝,“妹妹真是料事如神。確實是這樣。張蒼過幾天就要出來了。因為陛下要用他的主張重新整頓貨殖經濟。”
馮敬和馮綰綰聊了一些話,從原本的迷茫不知所措立刻變得有了方向感。
事實上,馮敬是在為跟在太子身邊對未來產生迷惘所以焦心。
扶蘇有了陳平,他們開始計劃未來。但是對未來的計劃,扶蘇卻沒有透露給其他人。
而馮敬意識到他太子被劃分為第二梯隊的人,類同於張蒼、呂氏兄弟、劉季、邵平這類人。
不僅馮敬感到焦慮,呂氏兄弟也是如此。隻是他們對於習慣於通過忙碌來解決壓力。
日子就這麼簡單的重複著,鹹陽城裡出現了幾塊新的磨石,用於研磨糧食。
庶眾們都對這個新玩意感到好奇,紛紛仿製。
這一年的鹹陽城,真是出奇的安靜。
也是嬴政在位時期沒有記載曆史大事件的一年。
有些小事,也不能再發酵了。
不過,南越軍中,春天還沒有到,扶蘇還沒有前去時,他們已經人人都在渴盼扶蘇的到來了。
扶蘇接下來要去的這個地方,關乎著幾百萬人生命的一場大戰,不亞於攻打楚國的艱辛。
用血流漂杵、伏屍百萬來形容幾乎毫不為過。
首先就要從嬴政剛剛平定楚國說起。
根據史官的整理,秦始皇派遣將軍屠雎發卒五十萬為五軍……三年不解甲馳弩,使監祿無以轉餉;又以卒鑿渠而通糧道,以與越人戰,殺西嘔君譯籲宋;
而越人皆入叢薄中與禽獸處,莫肯為秦虜,相置桀駿以為將,而夜攻秦人,大破之,殺尉屠雎,伏屍流血數十萬,乃發適戍以備之。
秦始皇二十八年,使尉屠睢發卒五十萬為五軍,一軍塞鐔城之領,一軍守九疑之塞,一軍處番禺之都,一軍守南野之界,一軍結餘乾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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