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時悅從小大大咧咧慣了,又加上時常跟叔叔弟弟在一起,少有小女兒家的姿態。
再加上這幾年王玉慈跟著宋以寬在軍中行醫,把宋時悅留在家裡,本就很少有人對她提及情愛之事。
即便二叔二嬸時常開玩笑說,將來一定要把她許給有錢人家,但宋時悅對男女之情也是如隔山望月。
因為懵懂遙遠,觸不可及,所以便不好奇,反而覺得離自己很遠。
可現在天天被關在蘇府,行走坐臥,都有蘇牧青那張冰冷但好看的臉在麵前晃來晃去。
雖然那張臉時常冷若冰霜,可身姿卻出落得如鬆如山,再加上軍營裡曆練出的傲岸不羈,舉手投足之間讓人難以忽略。
再加上兩人時常鬥嘴,一怒一嗔,一顰一笑,即使不是故意撩撥,也難免落入宋時悅眼裡,讓她忍不住芳心初動。
本來她隻需要在心裡藏著這小確幸就好了,畢竟那人如皎皎明月,不是她宋時悅可以肖想的。
可他偏偏主動招惹她,貌似給她一絲希望,更多的卻是不安。
眼下有賈意實這個擋箭牌,她可要好好把自己護起來。
蘇牧青到底是年輕力壯,再加上宋時悅小心照看,腿上的傷很快就好了。
久違回城的文淵和文琛給蘇牧青帶來了新的消息,當初在路上伏擊他們的人當中,有南方口音。
兩個人一路暗中查訪,線索又回到了淮城。雖然出賣他們行軍路線的人,還沒有查出來,但那群山匪卻跟淮城的這幫脫不了乾係。
再加上從趙行修那裡拿到的賬冊,更加能確定,趙行修與山匪和景離王之間,絕不清白。
為避免夜長夢多,蘇牧青與賈意實商議之後,決定先處理那群山匪,敲山震虎,引蛇出洞。
蘇牧青從淮南營調出二十名精銳,再加上文初文淵文琛三人,一行人大張旗鼓策馬向西,奔騰而走。
淮城之內人人雀躍,百姓們沿街送行,鼓舞士氣。
“你們快看,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將軍,又回來了!”
一個賣菜的老伯捋著胡子,驕傲地拍了拍身邊的幾個小夥子,好像那馬背上意氣風發的將軍是他的親人一樣。
“還少將軍呢,您沒看見那蘇大少爺身上沒有了以往的稚嫩,多了幾分老練與沉穩嗎?
人家呀,不似當年,更勝當年了。”
小夥子們踮起腳尖,伸長了脖子往馬背上瞧,眼睛裡滿是羨慕。
“可不是,人家蘇侯爺放棄京城富裕繁華,帶著妻子主動來淮城給咱守護安寧,咱們才可以不用顛沛流離,四處逃難呐。
要是沒有這群山匪,咱們的日子,要更上一層樓了。”
老人家世代居住在淮城,言語之間,對淮安侯和蘇氏一門由衷地敬佩。
“你說,是不是又走漏了消息?這群山匪好像是聞著味兒一樣,總在跟咱們兜圈子,咱們都出來兩天了,愣是一個人影都沒見著。”
文初看了看遠遠走在前麵的蘇牧青,悄悄放慢了速度,握著馬鞭,擋住了嘴巴,湊近了老成持重的文淵低聲說道。
兩位同伴回來,他也輕鬆了不少。
此次又能跟著大少爺並肩作戰,他一腔熱血在體內奔騰,出來兩天卻不見對手,難免有些失落。
“還用走漏風聲嗎?大少爺出城前,特意帶著大家在城內轉了三圈,剿匪這麼大的動靜,那山匪隻要不傻,都不會坐等著咱們兄弟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