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噌——,蘇牧青長劍出鞘,冰冷的劍刃搭在李林寒的脖頸上,他的眼神,似乎是在死忍著,沒有削掉李林寒的腦袋。
“李林寒,你不該出現在這裡。”
李林寒心虛地垂下眼皮,肩膀耷拉下來,放棄了抵抗。
冰冷無情的聲音,帶著沙啞和克製,如千年寒冰,聽起來竟有幾分熟悉了。
宋時悅激動地從李林寒身後探出頭,隨後眼睛一亮,驚喜地大叫一聲:“蘇牧青!”
她從李林寒身後跳出來,伸出兩根手指捏著劍,往外稍稍挪了挪,想讓蘇牧青收手:“彆誤會,他是個好人,你彆傷到他了。”
蘇牧青眼皮一抬,淡淡地看了宋時悅一眼,沒有理她,心裡卻覺得苦澀的很。
縱然他有錯在先,她也不能就這麼明晃晃地護著彆的男人吧?
暗暗咬碎了後槽牙,蘇牧青呼出一口氣,白了宋時悅一眼。
看到她裙擺、鞋底都是泥汙,卻毫發無傷的樣子,心裡的氣總算順了一點,可還是覺得心頭堵得慌。
他把手腕一抬,長劍躲開宋時悅的手指,挑釁似的,重新重重地落到李林寒肩頭,昂起下巴一字一句地責問:“你對她做了什麼?”
能讓她這麼護著你?
“我,我什麼都沒做,隻是半路遇見她。她聽到山裡麵的動靜,非要進去找朋友,我攔不住,又怕她受傷,所以就把她打暈,背到山洞裡躲起來了。”
李林寒感覺脖子一陣涼意,心都快跳出來了,扭過頭忍不住想躲。
可蘇牧青的劍卻緊緊跟上,如墜石一樣沉甸甸壓在肩頭,他的膝蓋都快要彎下去了。
“當真?”
蘇牧青眯著眼語氣上揚卻不失威嚴,他加重了手腕上的力道,李林寒的脖頸立刻出現一抹血紅。
你與她是什麼情分,竟會怕她受傷,還有,誰給你的膽子要打暈她?那得多疼啊?
“當真,當真,他真的沒有傷害我。”
“這是我跟他之間的事,你退下。”蘇牧青氣狠狠地打斷她。
宋時悅怕蘇牧青沒輕沒重傷了李林寒,辜負了他的一片好心,所以連忙上去幫李林寒說話。
可一對上蘇牧青犀利凜冽的目光,宋時悅仿佛被噎住了一樣,連忙住嘴。
今日的蘇牧青神情跟以往很不一樣。
一臉滄桑的胡茬顯得唇色更加蒼白,還有泛著紅血絲的眼睛冷目灼灼,好像不認識自己一樣。
宋時悅因為自己昨天沒有及時去幫忙感到慚愧,所以擔心地站在一邊,密切關注兩人的動靜。
“你不該在邵梨班嗎?”蘇牧青的目光落到李林寒背後的包裹上,眯起眼問道。
“我,我實在是覺得鳶兒的事有些蹊蹺,所以才不顧你的叮囑,偷偷混到這裡來的。
但是這次真的沒有白來,我發現了他們的秘密,天大的秘密,就在我的包裹裡。
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全部交給你,但是你得答應我,裡麵記載的東西與鳶兒有關,一定要讓我知曉。”
李林寒抓著包裹一角,急切地看向蘇牧青,眼神裡滿是誠意。
見蘇牧青無動於衷,他求助地看向宋時悅,對她眨眨眼,下一秒,蘇牧青的劍往上一抬,就指向了他的眼珠。
眉來眼去,當他不存在嗎?
李林寒頭皮發麻,閉上眼睛求饒:“都給你了,我什麼都不要了,隻要你幫我找到鳶兒的下落,我再也不私自行動了。”
宋時悅似乎也明白了什麼,這兩個人之間有著某種交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