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姑娘說了身體不適,我們還是趕快走吧。”蘇牧青上前拉著賈意實的胳膊就往外走。
“你放開我,我要問個清楚。”賈意實奮力甩開蘇牧青的手,走上前去推白梅的房門。
“蘭馨,你開門,你怎麼會在這裡?”賈意實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公子認錯人了,這裡沒有蘭馨,隻有琴姬白梅。”
白梅閉眼,屈膝死死抵著門板,任由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淌,語氣裡卻沒有一絲波瀾。
蘇牧青猛然聽到蘭馨兩個字,忽然覺得有些熟悉,難道是前戶部侍郎蘭宗海的女兒?
“你不是隨著蘭大人去了東台郡嗎?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賈意實急切地拍打著門板,語氣越來越急躁,他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清楚了。
蘭馨的父親蘭宗海,當年因為得罪了定安王,被關進牢獄。
他曾向父皇求情,希望能夠從輕發落,父皇也是親口答應過的。
後來蘭宗海被貶到偏遠的東台郡,雖然是一個閒職,但也是拿朝廷俸祿的,怎麼也不至於讓蘭馨落到這煙花之地吧。
僵持許久,他突然無力地停了下來,她的性子,也是極其高傲的,隻要她不願意,自己再怎麼強求都沒有用。
賈意實心念一轉,換了策略,他靜靜地站在門前,低聲哀求起來,祈求白梅趕快開門。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不去找我?”
為什麼會淪落到這步田地?原來那個天真爛漫的蘭馨經曆了什麼啊?
“蘭馨,我求你了,你打開門好嗎?”
“十步之內,請公子快快離開,十步之外,就請公子到樓下窗外給白梅收屍了。”
白梅鐵了心不肯見他。
屋子裡響起白梅不急不慢的聲音,沒有一點生機:“一,二,三,”
賈意實太了解她了,連忙後退著妥協:“好好好,你不想見我,我走就是了,你彆做傻事!”
他紅著眼眶求助地看向麵色沉重的蘇牧青,蘇牧青無奈地上前一步。
“白梅姑娘,可否與蘇某單獨說話?”
裡麵沒有回應,蘇牧青為難地看著賈意實,後者還是不死心地等在原地。
忽然,從門縫裡遞出來一個小紙條,賈意實看到了,一個大步上去接了過來,急切地打開,瞪大了眼睛去看。
隨後,他失落地把紙條遞給蘇牧青。
蘇牧青接過紙條,隻見上麵寫著兩句毫不相乾的詩句:原是山中客,舍月暮江頭。不得高飛便,回頭望紙鳶。
“多謝姑娘,不知姑娘為何要幫我?”
蘇牧青已知道這詩裡的意思,隻是不知道白梅怎麼會知道原舍的下落。
話語剛問出來,就聽到裡麵開窗的聲音,賈意實連忙把他向後一拉,擔憂地對著裡麵的白梅妥協。
“我們不問了,什麼都不問了,你不要做傻事,我們現在就走。”
蘇牧青不忍再逼她,跟著賈意實走出了房間。
“這首詩到底是什麼意思?快講給我聽。”
剛走出來兩步,賈意實就拉住蘇牧青的胳膊焦急地問道。
蘇牧青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隨後附耳到賈意實跟前悄聲告訴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