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開雲低著頭繼續道:“我出身家世確實差些，若大娘子願意，但我將許我所有的一切，竭力護她周全，且，此生不納妾。”
這話一出，不說任老夫人便是他師娘都詫異起來了，男子不納妾子在他們看來太不可思議了，何況任婉容這麼些年無所出。
不管是誰，他們都不敢說不要他納妾。
沒想到他自己居然有這麼大的決心。
任婉容在他出口的時候便停在了門口，他的這些話一字不落的聽在了耳邊。
任老夫人看了任婉容一眼，沉吟片刻，點點頭，“你可想好了。”
不說他有前世的一夫一妻的思想，就說這輩子他除了任婉容怕是也不會對其他人動心了，什麼紅袖添香、風流韻事，他一慣是不看在眼裡的。
雖然他不知道他的歡喜會不會，隨著時間流逝、淡去，但他的責任也不會允許的。
“老夫人，小子除了家貧樣樣都符合府上的條件，不說有師門的教會，隻言與大娘子的情誼，便做不出如侯府的事情來。不納妾確實是肺腑之言，大娘子的情況小子明白，能得佳人相伴已是益事，子嗣不過錦上添花，沒有便沒有。家中有幼弟，若是大娘子喜歡可以過繼，也可以收養棄子。若不稀罕兩人白頭到老也挺好！”
在老夫人看來前麵幾句都是空話，不算什麼，光不納妾這條，就夠打動人了。何況還是沒有子嗣這樣的情況！
她不知想到什麼，微微蹙眉，點頭又搖頭，“也不好。”
“怎麼不好?”林開雲問。
任老夫人仔細盯著他的眼睛，“不是不好，是太好了，好到叫彆人不敢相信，猶如水中月、霧中花。”
他出身貧寒，但聰明，肯上進。接觸這麼久待人接物進退有度，處理事情有條有理。不貪財，不好色，不愛酒，不賭博，吃喝嫖賭樣樣不沾，以前還有那清官兒，現在她都打聽清楚了，不過一個幌子，人都在婉容手下。這樣一個人再加上癡情專一”
這世間有這樣的人？
她活了一輩子，看多了怨偶。哪裡見過這樣的人？
太好了，近乎完美的好。這樣人看著虛假得很！
水中月、霧中花！
現在她都要懷疑他之前看到的是不是真實的一麵？是不是假裝出來的？
林開雲沒想到專一還有問題了，這不應該是加分項嗎。見兩人都皺眉望向自己，當即笑道:“老夫人，小子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好。我有病啊，瘋病，是個小瘋子！”
老夫人一愣，想起了當初任平正說過的話，此時不由擔憂是不是做錯了。
親手送自己的孫女去過擔驚受怕的日子？
任老夫人想起自己這一輩子，笑過、哭過，擔驚、受怕，樣樣都經曆了，但是從沒後悔過！隻除了婉容的婚事！
看了一眼門外的孫女，見她發愣，開口：“你這個病可不好治，你師公也有，瘋起來不要命。婉容這孩子看著溫和，萬事不過心，可是女子都小肚雞腸、心裡記仇得很，也不知她受不受得了。”
林開雲一聽便明白了，當即俯身：“謝老夫人、謝師娘！”
“大姐，怎麼站在門口不進去？聽說師兄來了，在裡麵吧！”
此時林開雲還沒起身，聽了這一句，唰的熱氣上湧，感覺臉上都冒起了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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