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地一指自己心臟的位置!不是比喻,是物理位置!
“母親留給我的朱雀傳承之力,是這大陣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柴薪’!”我的目光掃過他們煞白的臉,最終定格在那片代表朱雀方位的黑暗上,“但柴薪需要火焰點燃!君澤……他的龍魂之血,就是最後的‘引子’!我要用朱雀傳承之力……點燃我自己!再以我自身為薪柴,連接君澤的龍魂之血,‘點燃’他那熄滅的生命之火!”
我看著他們眼中巨大的震驚和恐懼,一字一頓:“這是‘涅盤引’!引的是他的命,燃的是我的命!你們要做的,就是用同步矩陣,強行穩住這股足以焚儘我的‘火勢’,讓它精準地‘傳導’進朱雀陣眼!”
不顧他們還要說什麼,我的視線猛地投向昏迷的黃君澤。他破碎的龍軀在血泊中微微抽搐,龍息微弱得如同殘喘。那是我丈夫。他用命守護著我們。而這一刻,守護他的責任,壓倒了所有恐懼!
心念如鐵!識海深處,屬於母親淩煙夫人傳承的那一縷沉寂已久的朱雀靈性,如同沉睡億萬年的火山,被我決絕引爆!
“唳——!!”
一聲仿佛來自亙古荒原的、撕心裂肺的鳳唳,直接在我靈魂最深處炸響!無窮的痛楚!那不是肉體的痛,而是靈魂被丟進焚天烈焰中被一寸寸點燃、撕裂、摧毀的極刑!
“噗!”
眼前猛地一黑,隨即是視野被徹底染紅!滾燙的鮮血不受控製地從我口中噴濺而出,眼前的總控台瞬間染上猩紅。我的身體劇烈搖晃,感覺每一寸筋骨都在悲鳴哀嚎,朱雀之力如同滾燙的岩漿,在我經脈裡奔騰衝撞,每一次流淌都伴隨著焚筋裂骨的劇痛。意識像暴風雨中的小舟,瞬間被拋到浪尖!
鏈接!同步!
我用最後殘存的意識,怒吼著下達了指令!手腕上的生命體征環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與我靈魂深處連接的黃君澤的生命氣息,如同千鈞重擔般狠狠砸在我的意識上!那是瀕死的沉重,是無儘的黑暗和冰冷!
“呃啊——!”無法抑製的痛苦嘶吼衝出喉嚨,帶著血沫。視野徹底被劇痛剝奪,意識飛速沉淪,仿佛墜向無底的深淵。這痛苦……遠超越想象!引火焚身,原來如此!
“洛書姐姐!”
“洛書!”碧璿和青瑤撕心裂肺的吼聲似乎從遙遠的彼岸傳來。
我用儘最後一絲力氣,將意識沉入識海深處那個代表著我和他生命鏈接的、此刻如同蛛網般遍布裂痕的微弱光點。感受著那份聯係即將斷裂的冰冷。然後,將剛剛引爆的、足以焚儘自我的朱雀傳承之力,毫無保留地、決絕地通過這唯一的生命紐帶,狠狠灌注過去!
引子已成!龍魂——複燃吧!
意識徹底墜入無邊的黑暗與烈焰交織的劇痛地獄。
……
不知過了多久,或許隻是一瞬,或許已是永恒。在意識徹底湮滅的邊緣,一股微弱但無比熟悉的灼熱生命力,竟奇跡般從那片黑暗的彼岸,順著那被我強行拓寬加固的生命鏈接,緩緩流淌回來!像一顆冰封世界裡的火種,驟然帶來了一絲微弱但無比真實的暖意!
與此同時,控製台上——
那枚本已徹底黯淡的朱雀翎核心碎片,猛地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如同超新星爆炸般的刺眼紅光!
嗡——!
整個基地劇烈震動!頭頂上,那片象征朱雀方位的大片黑暗空洞,轟然碎裂!一隻巨大無朋、由純粹烈焰勾勒而成的朱雀幻影,裹挾著焚儘八荒的威勢,帶著一聲響徹雲霄的、浴火重生的激昂唳鳴,驟然刺破汙穢的能量潮汐,在夜空中昂揚升起!
朱雀之位——亮了!
然而,就在朱雀幻影衝天的同時,在我意識徹底沉入黑暗前的那一刹那,一種更宏大、更古老、仿佛跨越了萬古滄桑的意念,如同洪鐘大呂,竟借由這朱雀涅盤、星陣重新勾連天地四象的偉力,順著那根被我強行點燃的生命鏈接線,傳遞到了我與黃君澤的靈魂最深處!
“醫……聖……”
兩個古老艱澀的字符,帶著某種神聖的宿命和巨大的因果洪流,狠狠烙印下來。
黑暗,徹底吞噬了我。唯有無邊的痛楚與那最後印刻在靈魂深處的古老印記,如影隨形。
我成功了?還是……引發了更不可知的未來?母親……女兒借了您的火……這條路……終是對……還是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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