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便時間看,不用年號,獻帝一死,什麼初平建安都無了。)
公元190年六月二十,劉備在關中祭祀天地,立宗廟,正式稱王。
以傅燮為國相,關羽為大將軍,起於人等逐次分封官職。
傅乾為少府,掌管劉備的私人錢倉。
傅家在關中的風光一時無二。
“大王是顧念舊情,給咱傅家這麼高的地位。你還小,少府責任重大,能推便推,要不然等大王百年後,咱傅家不知道會如何?”
傅燮與傅乾在長安宅邸裡下圍棋,議論近日劉備封賞之事。
“我知道輕重,大王不是忘舊之人。世祖尚且能容忍與他共患難之人,大王豈能不近人情。”
傅燮臉色一沉,把手裡黑色的旗子狠狠的下在邊角。
“你怎麼能有這種想法,君心難測,大王可以驕縱你,那他的子嗣呢?你要傅家百年傳承考慮。”
不管人多麼淡泊名利,總會為子孫為奮起。
傅乾把手裡的黑子放到棋盤上,笑道:“阿翁,久遠的事,想那麼多做什麼。子孫自有子孫福,他們要是不知進退,縱使神仙也難救。”
見說不動傅乾,傅燮下棋的興致全無,用袖子把棋盤上的旗子全部掃落在地,生氣道:“好,不說這些,你與昭姬的婚事,老夫和伯喈公選過良辰美景,定在十二月二十六。在半年,不要在隨便亂跑,省得超過吉日。”
傅乾臉色頓時一變,拉住傅燮的衣袖,懇切的哀求:“能不能緩緩,等明年?”
他才十五歲,身體還沒有完全發育好,早早進入洞房,將來恐有不忍言之事發生,為將來計,一定要再拖個兩三年。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能容你來推三阻四。”
甩甩袖子,傅燮唱著小曲離開了。
留下傅乾無語望蒼天,心裡決定得去找法彬的父親,讓他給提供一些調理身體的方子。
為何隻提昭姬,隻因諸葛亮的大姐自從認識李言後,被李言那種執行力超強的性格吸引,跟著李言在關中大地上,創辦蒙學去了。她對傅乾的好感,本來就是年少慕艾。
等遇到李言後,先是因一些瑣碎之事爭吵,後來發現兩人之間有許多相似之處,再後來麼,便一起在各個營莊呢,教導監視巡查所辦蒙學。
與昭姬結婚的事,既然不能拖延,傅乾索性去找昭姬聊聊天,再增進雙方的感情。
七月十日,徐晃發來信息,劉焉不滿豫州朝廷指手畫腳,在成都等地出現祥瑞,已經預備在九月初九登基稱帝。
劉備把消息告訴傅乾等人,讓大家商議一下該如何應對。
傅燮以關中乏糧,不宜出兵為由,拒絕劉備想派遣軍隊入巴蜀的要求。
荀攸郭嘉賈詡提議派人到巴蜀收買人心,從內部顛覆劉焉的統治。
傅乾也讚同先去收買,自從劉焉入巴蜀,多任用外來人士,巴蜀豪強利益受到侵犯,人心不穩。
至少與他多有書信往來的張鬆,那心定然是不穩的。
說到巴蜀本地士族人心不穩,關中也不遑多讓。
劉備的王府裡主要的職位大部分都是他的元從以及涼州的士人,關中之人也是枕戈待旦,各種流言在關中那是漫天飛。
幸好還有楊彪堅定的站在劉備這一邊,才算是把關中的局勢裱糊住。
傅乾下鄉時,多次遇到外來之人與關中本地人發生爭水源的衝突。
想必背後便有關中豪強的影子,基於此,傅乾準備按照曆史上諸葛亮入蜀後,采取的措施,實行重法。
正好趁著討論劉焉要稱帝的消息,大家都在,傅乾把他要實行嚴刑峻法的消息提出來,供大家參讚。
“高祖入關中後,與百姓約法三章,廢除各種嚴刑酷罰,方能儘攬關中民心。要是實行嚴法,恐怕會更加觸怒關中百姓。”
劉備擔憂的說。
荀攸因為出身的問題,雖明白傅乾的做法,可也不願意去第一個站出來讚同。
反觀郭嘉沒有那麼多的顧慮,起身道:“大王理解差了,高祖時,乃是人人厭惡秦法,所以高祖廢秦法,方能儘攬民心。如今關中田畝眾多者,非是百姓,實乃豪強。他們不畏懼法律,反而以觸犯法律為榮。藏匿逃犯,侵吞田地,蓄養人丁。讓編戶齊民的百姓減少,不嚴刑峻法不足以治他們的罪。他們治罪,百姓反倒會歡欣鼓舞,擁戴大王。”
“奉孝所言甚是,此一時彼一時,事物是動態變化的。不能以一法而用之長遠。祖宗之法當變則變。還請大王下令編撰法令,派遣官員嚴刑執法。如此關中方能大治。”
傅乾起身站在郭嘉身旁,一起勸說劉備。
“公達,汝有何言?”
被點到名,荀攸慢悠悠起身,躬身回答:“聖人雲,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自從羌亂以來,關中動亂已有百年,豪強趁官府不備,侵占田地蓄養奴仆的事有之。然事已發生,要是強行逼迫,他們定然人人思危,攸以為,嚴刑峻法可以,不過要講究方法,不能把他們以前侵占的田地征收。”
荀攸是老成持國之言,目前劉備沒辦法全部收回那些關中豪強的田地。要是真的強收,恐怕會演變為王莽舊事。
傅乾接過荀攸的話補充:“新製訂的律法中不提及原有的田地等事,隻從發行之日算起,要是他們犯法,可交錢免罪。”
既然可行,劉備不再猶豫,讓郭嘉負責製訂新的律法,荀攸等人在旁協助。
傅乾則是討要一份差事,去漢中,視察巴蜀的情況。
散會後,傅燮拉住傅乾,訓斥道:“你出的這是個什麼主意,要是讓關中之人得知出於你之口,我傅家彆想在關中立足了。”
“安心,阿翁,這些人都是土雞瓦狗,為家族發展計,他們會老老實實的伏下做小的。你要記住,發展到一定程度,自有大儒為我辯經。”
“你個臭小子,瞎說什麼,去了漢中要多注意安全,我不求你立多少功勞,你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回來。”傅燮給傅乾把褶皺的衣角拉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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