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牆上巡邏的諸葛亮,眯著眼瞧著遠處的旌旗一起一落,與往常的不同。
“這是在與人對什麼暗號嗎?”
心裡有了一絲想法,轉向城外的敵營,沒有任何異常。
諸葛亮雖年幼,然而他的性格卻是謹慎遠超旁人,走到垛口處,憑借著不高的身高努力俯視各處敵營,尋找給他造成差異的情況。
終於在東北角一處不明顯的位置,諸葛亮觀察到幾個黑白紅的旗幟,在有規律的回應城上的旗語。
負責那麵城牆防禦的人是魏傑、杜楷二人。諸葛亮麵上沒有任何變化,仍是有條不紊地在城牆上繼續巡邏。
把兩人的布置在心裡記得七七八八,與二人見過禮後離開。
“哼,雍王連這種孩子都用,卻隻給咱們這一點點俸祿與職位,望之不似人君。”
目光順著諸葛亮離開收回,杜楷轉向魏傑抱怨。
瞥一眼杜楷,魏傑不悅道:“閉嘴,雍王豈是你我能議論的?”
“好了,好了,身邊都是自己人,何必再裝下去?”
一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魏傑用手點在杜楷的腦袋上:“你啊,你啊,謀事要密。你如此大大咧咧,怎麼能成事?還有,誰讓你在此時與對方聯絡的?”
躲開魏傑的手指,杜楷走到牆垛處,不顧城牆上全是灰土,背靠著牆垛坐了下來,順當把身邊的地麵用鐵袖袍劃拉乾淨:“怕個鳥,那個黃毛小子上麵下麵毛都沒長齊,能看出個什麼。你看,不還是一點問題都沒有。來,坐下說話。站那裡頂著個大太陽,曬得實在沒心情講話。”
“做這等大事,你豈能抱著這種心態!”
走到杜楷劃拉乾淨的地方,魏傑也不矯情,一屁股坐了下來。
“怕啥,那個小子不是啥都沒發現。再說,就算當著賈詡的麵,老子照樣敢打旗語。呸,都是些什麼玩意,聽都沒聽過的人,寸功勞沒有,直接爬在我等頭上,連蓋公都位居他們下麵,真讓人心裡窩囊。”
想到蓋勳歸順劉備後,步步退讓,從不爭先。最終連個決斷權都沒有,杜楷深受蓋勳大恩,心裡替蓋勳不平。
“這事最好不要牽連到蓋公。蓋公支持劉玄德,對於劉玄德給他的職位甘之若素。要是讓他知道了,非得把你我生吃活剝了。”
提到蓋勳,魏傑警告杜楷,嘴要有個把門的。
“放心,姐夫。事沒有到最後一刻,我定然是不會給蓋公提的。對了,查清楚,宮裡戒嚴的原因了嗎?”
撲閃著大眼睛,杜楷轉過頭,興趣盎然地打聽宮裡情況。
“嘿,劉玄德不敬祖先,遭了報應。王妃難產,說不定還會一屍兩命。”
兩手相擊,杜楷興奮道:“好啊。要是王妃真的出事,城內必然有懈怠。今晚三更時分獻城的成功幾率又大了不少。”
“不過越是到這個時候,越是要小心謹慎。你做事大大咧咧,要多想想,不要再去做剛才那種危險的事了。好了,該交代的,都交代了,你在這裡好好看守,我回家一趟,看看你姐和你侄兒。”
站起身,用手擋住夕陽射下的光線,魏傑大步走下城牆。
……
“魏傑杜楷有反叛嫌疑,做的不錯,阿亮。”
諸葛亮的謹慎讓賈詡非常滿意,那兩人經常以親人的名義互相串聯,賈詡早早就有所發覺。隻是沒有最終敲定。
諸葛亮提供的信息,讓他心裡有了決斷。
“太傅,你準備怎麼做?”
諸葛亮雖能看破這些人,然而該如何處置他們,卻沒有個好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