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音樂是有生命的。”
聚光燈下的少年精致耀眼,藍發間落著碎金箔,舉起來手中的獎杯張揚到一往無前。
“我的音樂,會跟我一起活下去。”
長鏡頭從頒獎典禮縮到電視屏幕上。
熊熊推開門走進來,“哥,你要去參加慶功宴嗎?”
沙發上的美人神情專注,清冷視線落在屏幕上,好似沒聽到他的聲音。
熊熊舉著剛熨燙的禮服,“哥?”
沈寂星回過神來,“怎麼了?”
熊熊圓眸頓了下,還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魂不守舍的樣子。
他視線跟著落在屏幕的頒獎典禮上,鏡頭裡的少年拎著獎杯下台,那腿比熊熊的命都長。
好帥的新人。
“我是說,您連獎杯都是裴哥代領,怎麼突然想去參加慶功宴了。”
沈寂星停頓兩秒,“餓了。”
“?”
熊熊差點自殺謝罪,“啊?我今天沒給您點外賣嗎?我應該是忘了對不起……不對,我點了呀?”
“點了。”沈寂星那張精致到麵無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近乎生氣到委屈的神情。
“以後彆點了,我看到一隻蟲子。”
整棟大樓響起熊熊的哀嚎聲,“哥,對不起嗚嗚嗚。”
沈寂星是個潔癖很嚴重的人。
熊熊以為自己死定了,準備掏出三十個小號拉著商家同歸於儘。
他突然發現沈寂星笑了一下。
“哥……你在看啥呢?”
這麼高興。
沈哥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笑過了!
沈寂星收起手機,“沒什麼。”
隻是很湊巧的機會,他刷到一條視頻,是周熠禮剛下台後的采訪——
“圈裡有沒有很喜歡的前輩?”
“有啊。”
“我有一個很喜歡的人,他叫沈寂星。”
這是他們第一個重逢的四年。
沈寂星走出星娛頂樓的休息室,一身清冷雪白印著彎月,唇角幾不可聞的笑在下一秒消失殆儘。
泊聿溫笑著對他說:“我送你。”
深夜的霓虹在身側倒流。
泊聿那時還算沉穩,聲線聽不出什麼情緒,“你那小男朋友對你還沒死心?”
沈寂星聲調清冷淡漠,“沒聯係,想知道自己去問他。”
泊聿雙手交疊放在腹部,琥珀眸中倒映著沈寂星側顏,他這時並不適應沈寂星的冰冷。
他們原本親密無間,生活在同一屋簷下。
自從沈寂星出道後便像是跟他之間橫了一道冰。
泊聿緩緩說道:“阿星,喜歡我,彆喜歡他。”
沈寂星像是沒聽到他的話。
泊聿並不生氣,那時他活在奇跡的謊言中,認為一切都會好起來,“否則我會讓他體驗一下,什麼叫道是上午出的,歉是中午道的,圈是晚上退的。”
他側眸笑意懶散地問慕司,“這句話是真的說的嗎?”
慕司:“還有半句。”
他透過後視鏡看了眼沈寂星的臉色。
“打是現在挨的。”
話音落下,沈寂星握住立在一側的拐杖,抵在泊聿蒼白的下巴上。
他平靜道:“彆動他。”
泊聿就知道,隻要提到這男生,沈寂星在意的很。
他冷笑,“你們才在一起三個月,那小子能為了你公開出櫃,這要是在一起四年還得了,他要是個女生恐怕孩子都有了吧?”
慕司:“……”
沈寂星冷冷的不為所動。
泊聿偽裝的溫和也在刹那間消失殆儘。
他冰冷沉鬱地說道:“我不想再看到四年前的事,趁我對你保持著愧疚和耐心,彆逼我真的動手。”
愧疚和耐心。
沈寂星其實從未從他身上見過。
泊聿從來不是一個合格的教導者,沒有經曆過愛的人,是滋生不出愛的,沈寂星從不會與人辯駁旁人對他的是非於好。
“倘若我沒有掙脫出那場雨夜,您的愧疚又能維持多久?”
泊聿麵色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