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司抱著人走過台階。
再次回到他的小破屋時,裡麵的裝潢已經徹底變樣。
“這是皇室要搬家我的小屋嗎?”
太過轟動的陣仗惹得鄰居們光臨,其中包括敷著麵膜的露露香老太太。
“不是皇室,是……”
泊聿哪能想到上樓一群老腦袋,他將頭彆開用慕司作遮擋,即便什麼也沒說慕司也明白。
彆聊了,混賬,趕快進去。
“我哥哥比較挑剔,淺淺給您裝修一下。”
慕司看到老太太雙眼放光,用計算器摁著價格,最後給他比了個心祝願他們度過美好的夜晚。
“……”
“挑剔?”
慕司踩在柔軟的地毯上,愣了下,“好舒服。”
泊聿挪開視線,冷哼一聲,“……”
不光地毯,這室內所有家具全部翻新一遍,都是泊聿常用的天價物品,茶幾上擺放著紅酒和玫瑰,浴室裡的熱水也取之不儘。
不過唯一沒變的,是那張床。
醫生原話為:“我建議您不要先行更換,任何可能性都會導致結果偏差……恢複到以前的樣子。”
泊聿並不打算解釋為何床沒換。
慕司將他放在床上,低眸看他幾秒,忽然笑了下。
“先生,你好像還不知道再次落在我手裡意味著什麼?”
慕司會以命換命的保護他。
一直都會。
但這不意味他是個好人。
泊聿則有恃無恐地冷笑,從大衣口袋裡摸出通訊,“手機在我手裡。”
下一秒,他的手機被抽走。
慕司低眸笑,“沒了。”
泊聿:“……”
慕司隨手將他的手機放在床頭,低眸衝他整個人壓過來,泊聿儘管抱著能否激起恢複可能性的態度,但還是下意識偏頭避開他——
他在這裡的傷痛不是虛名。
慕司依舊是混賬。
但慕司什麼也沒做,隻是將頭抵在他肩膀,聞著他身上乾淨昂貴的氣息,“抱一下。”
“先生,就抱一下。”
“……”
泊聿沒有再動。
他在強製性救贖他們的同時,也抱著對他們的期待亦或者些許……憐愛。
泊聿從來不會允許他們被旁人欺負,但自己可以。
“你很肮臟,滾開。”泊聿最後還是冰冷啟唇。
他那麼迫不及待回去的同時,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便是——
他三天沒換衣服。
這對泊聿來說不可容忍。
慕司意識到自己身上還有傷,起來打開醫藥箱,隨口問:“晚上想吃什麼?”
泊聿去勾手機,“你想吃什麼都可以告訴我的廚師,他們會做好立即送過……”
手機被慕司拿走揣進長褲兜裡。
慕司拿出酒精走到垃圾桶旁,將臨時包紮的布條取下,用酒精直接往傷口上嘩啦啦地倒。
“嘶……不用他們,我給你買。”
慕司額上冷汗陣陣,忍著疼痛道,“這裡不是你的莊園,是我的家,先生。”
是他同意泊聿住進來,不等同於泊聿是主人。
“我同意你住進來,就會好好養你。”
慕司眼底一層被酒精刺激的猩紅,浮動著危險性感的張力,“主人另有其人。”
“……”
泊聿不是傻子,幾乎瞬間被他激怒。
他揚起手,“你在說什麼?”
慕司將半瓶酒精直接倒在最深傷口上,隨後腦袋抵在泊聿手上,俯身靠在他腿上咬唇不語。
酒精的刺激難以忍受,泊聿腿上的青年在顫抖。
他手指觸碰到的是他潮濕的額發,像是小動物濕透落在他掌心。
泊聿低眸看他,“那醫藥箱裡沒有碘伏?”
“有。”
“那東西會染色,不好看。”
慕司緩了一會兒用紗布咬著把傷口纏好,“我去簡單洗下澡,就出去給你買吃的,想好吃什麼了嗎?”
“隨便。”
泊聿出聲叫住他,“站住,我的手也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