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今天感覺還是狀態很差,枯坐了很長時間寫不出來,還是得請個假,請大家再給我一點時間,想一想後續劇情因為當初一時衝動改了女主,導致我給自己挖了個大坑,自從第二卷開始,一直寫得很艱難,卡文嚴重。
……
順便說幾句題外話
今天坐在電腦麵前實在寫不出東西,就開始翻自己以前寫的章節,一邊找思路,一邊反省問題從第二卷開始,追訂掉到了以前的三分之一,首頁推薦都沒能救回來。
不得不說,作為一個撲街作者,寫書的時候還是不夠自信,很容易受到外界影響。
我很久以前寫過一本西幻文,主角的金手指是一個邪神的神格,但主角並不知道自己的邪神身份,所以跟邪神信徒、以及對立的光明教會之間發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它最早的賣點,可能比較像我真不是邪神走狗那種迪化文,利用信息差製造爽點主角一些普普通通的行為,在信徒眼中就會有很深刻的含義,信徒們瘋狂腦補。
上架前,這本書成績在同期之間一騎絕塵,編輯都預感它要火起來了,所以一路給了很多推薦,到三江沒斷過。
但後來就有很多人在評論裡吐槽,主角智商太低,居然這都不知道自己是個邪神……baba
於是二十萬字左右的時候,我一衝動,就讓主角繼承了邪神的全部記憶,然後開始率領信徒大戰光明教會。
然後那本書就變成了正神教會和邪神教會之間的鬥爭,變成了一本正經的史詩奇幻。
寫書最忌諱的,顯然就是中途轉風格。
如果一本書最初的定位就是史詩奇幻,那麼問題不大。但一本輕鬆風迪化文突然風格變嚴肅,那麼讀者肯定都跑掉了。
幾天以後,編輯發消息告訴我:你怎麼搞的?最近幾天追讀斷崖式下跌?本來有機會能首訂精品的書,怎們被你搞得隻有六七百首訂?
因為當時我是個純小白,根本不知道“賣點”是什麼,也不知道我那本書是因為“迪化”火起來的。
我一臉茫然,還以為是自己請了一天假的緣故。
於是就悶著頭繼續寫,越寫越裂開。
彆人的訂閱都是越寫越高,我的訂閱越來越低,從三位數掉到兩位數,也讓我那段時間情緒狀況出了很嚴重的問題,覺得自己的努力完全沒有意義。
現在回想起來,隻覺得寫書最痛苦的事情,其實並不是“我火不了”,而是“我本可以火”……
……
這本書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不過比那本西幻稍好一點,問題沒出在根基上,如果努力一下應該是能救的。
長生這本書最早的靈感,大家可能想不到,是我在看東京食屍鬼的過程中找到的。
自從那本西幻高開低走,生活中又遇到很多不順利的事情,我的心情一直鬱鬱不樂後來發現是中度抑鬱症,感覺對世間萬物都失去了興趣。
疫情期間,一個人宅在宿舍裡看動漫。
最早就是純粹打發時間,不管什麼劇情,心裡都毫無波動。
看東京食屍鬼時,也覺得它有些劇情不太合理。
直到看到它第一季最後一集。
主角在絕望中爆發。
我莫名地被那股情緒抓住了。
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種非常強烈的衝動,想要把這股情緒在自己的故事中複刻出來。
於是就有了第一卷卷末,顧旭在空玄散人麵前破境那段劇情的雛形。
然後以這段劇情為原點,我開始查閱各種資料,構思這本書的世界觀、力量體係,然後花了幾個月的時間,寫大綱和人物小傳。
可以說,本書的情緒基調,是“在黑暗中尋找光明”大家在第一卷,尤其是前一百章,感覺應該很明顯,甚至主角的名字也是來源於此。
本書原定的女主是雪女跟主角正好是冰與火。
其實從第一章開始,就埋了很多伏筆了。
最初的靈感,來自於褻瀆的風月,我有一座冒險屋的張雅,上品寒士的陸葳蕤,魯路修裡的,還有白夜行那種一明一暗相互依存的關係。
當初我渴望寫出來的感覺,是兩個孤獨的人,在黑暗中找到彼此,從試探,到理解,到相互扶持。
但後來因為一時衝動
好吧,其實必須得承認,也受到當時評論的影響,讓我覺得小寒這個角色可能塑造得很好我把女主改成了時小寒。
當然,本質上還是我劇情設置得有問題,因為時小寒出場更早,容易先入為主就像當初看擇天記的時候我就比較喜歡落落。
本來以為修仙文主打劇情,感情線改一點問題不大。
但是蝴蝶效應發生了,後續劇情產生了一係列連鎖反應。
“陸氏凶宅”那段劇情,是本書追讀數據的巔峰,當時催更特彆多,也是我個人至今最滿意的一段。
但從“陸氏凶宅”回來後,我腦子一衝動寫了“她好像喜歡我”那一章,然後就開始卡文了。
這段劇情本身可能沒有問題,甚至還讓時小寒的人物形象比原本更豐富了。
不過放在這本書裡,導致情緒基調一下子脫離了原本的路線,味兒就開始不太對了。
然後編輯就告訴我,最近追讀數據差了一些,三江沒有競爭成功,準備存稿上架吧。
上架後,我漸漸感覺自己寫書的狀態不對勁,不再是最早那種充滿激情,反而有點像是應付工作一樣。
一方麵情緒開始不連貫。
另一方麵,脫離了原大綱,導致後麵一段劇情需要邊寫邊構思當時還沒有離職,是在做996程序猿的同時兼職寫書,為了應付日更不得不寫了很多日常劇情,比如顧旭和時小寒父親時磊的初次見麵就強行寫了三章,“神機營”的人物互動日常又寫了三章唉主要是因為沒想好後續怎麼寫…
這些日常劇情的存在,導致這本書在第一卷後期情緒上很割裂。
“召集令”、“開戰在即”那幾章,出現得非常突兀,就好像前一秒還在戀愛日常,下一秒就要去拯救世界……當時也是追讀狂跌。
原大綱裡,時小寒戲份不多,第一卷後期會是類似“陸氏凶宅”的、節奏比較緊湊的懸念反轉式寫法,人們在空玄散人引導下,以為雪女是製造陰氣的罪魁禍首,包括顧旭也以為雪女已經徹底失去人性,對她懷有提防的態度。
驅魔司向沂山進軍的過程中,會被雪女的冰雪生物大軍阻攔。
他們以為雪女對他們懷有敵意。
不過事實上,雪女隻是想阻止他們進入沂山因為空玄散人在裡麵搞事情,進去必死無疑。
包括雪女自身,也受製於空玄散人,畢竟她是空玄散人的造物,所以隻能用這種方式把眾人攔在外麵。
而且她也在暗中準備著對付空玄散人。
但我現在寫的,雪女騎冰鶴救人那段,就遠不如原大綱那麼絲滑。
我最初想要的感覺,是“我雖然成了鬼,但我的人性永遠存在”,是“受製於**,被整個世界誤解,也不想傷害彆人,不願有愧於心”,是“隱忍中的反抗”。必須得承認,當初構思這段劇情,是想到了哈利波特的斯內普,所以想寫一個“從黑到白”的反轉
甚至“雪女隻抓走有罪之人”,要到卷末才會揭曉,而不是在顧旭趕路過程中就直截了當地寫出來。
雪女的“慧眼”神通,本來也算是一個隱藏的伏筆,一直要到卷末大家快忘了它的時候,才會重新提起來
可現在就寫得很刻意,純粹是為了塑造角色而寫,簡直就是明擺著告訴讀者“雪女是個好人”。
非常高調,甚至有點崩人設。
時小寒原本也不會出現在黑色祭壇旁邊。
她會像陳濟生一樣,去沂水縣救人。
陳濟生會死在這場災難中。
他的死亡會成為顧旭破境的情緒衝擊。
時小寒會繼承陳濟生的“無愧劍”,發現劍柄上寫著“俠之大者,為國為民”幾個字,從此真正領悟了“女俠”的含義,明白“俠”不是嘴上的一句簡單口號,而是以實際行動守護蒼生,變成真正的“時女俠”。
時小寒的“女俠”自稱,陳濟生名字裡的“濟生”,“無愧劍”前主人鄭譽的故事……
還有第七十章的一段對話
陳濟生說:“雖然在我們驅魔司的綱領裡,救人是第一要義但你也要記住,做任務時一定要量力而行,最重要的還是得保住自己的性命。”
時小寒說:“可是,陳大人,您以前一直說,鄭大人是我們的榜樣,要學習他先己後人、公而忘私的精神……”
陳濟生說:“那是我說給外人聽的。”
這些都算是伏筆。
這段對話會在卷末陳濟生臨死的時候出現,它會變成
時小寒說:“可是,陳大人,您以前說過,救人時一定要量力而行,最重要的還是得保住自己的性命。”
陳濟生說:“但在這個世界上,總存在著不少像鄭大人一樣的傻瓜。今天我忽然發現,我竟然也是其中之一。”
……
原大綱的破局之法,也跟現在不太一樣。
顧旭會在黑色祭壇見到雪女。
雪女最初很饞顧旭的靈魂。
但她的人性,還有“陸氏凶宅”的那段記憶,讓她壓製住了本能衝動。
她與顧旭通過“驚鴻筆”溝通,開始合作。
因為“驚鴻筆”是九境強者留下的“名器”,兩人通過“驚鴻筆”進行的神識交流,是不會被空玄散人發現的。
顧旭也是從她那裡,了解到了事情的一些真相。
但我現在寫的,是空玄散人直接把記憶塞進顧旭腦袋裡,親自告訴顧旭全部的謀劃……大家是不是覺得,這有一種“反派死於話多”的降智感?而且這反派直接把自己的社死經曆都塞進主角腦子裡……
哪怕用了“人格分裂”做補丁,我自己也不太滿意這種寫法,感覺還是很彆扭。像詭秘之主的008處理得就要絲滑很多。
然後雪女為了對付空玄散人,也出於內心的負罪感畢竟她變成鬼後還是吃了很多靈魂的,燃燒自己對付空玄,給顧旭拖了時間。
但雪女並沒有死,而是變成了“驚鴻筆”的新器靈。
之前顧旭久久無法喚醒器靈,就是一個鋪墊,然而現在這段劇情改過後,我現在一時都不知道“器靈”該怎麼寫了……
…………
其實大家應該已經看到,就拿第一卷來說,在情緒連貫,在伏筆鋪墊,在謀篇布局,在前後呼應方麵,原大綱都要比現在更完善、更精致畢竟花了很長時間構思的。
但為了給時小寒女主的戲份,再加上那時候定了她單女主,自然就不可能再讓雪女變成器靈,會顯得很曖昧。
我強行讓雪女去救人,然後把時小寒塞到了黑色祭壇,讓她衝上去送人頭,然後暈掉她的人物設定隻能做到這些,成為主角破境的契機。
當時我為了想出一個“空玄散人不把她乾脆利落直接殺掉”的理由,簡直絞儘腦汁,以至於現在我都還覺得我給反派降智嚴重,畢竟空玄散人獻祭十萬人都是不眨眼睛的。
陳濟生、“無愧劍”、“時女俠”、“器靈”、“慧眼”神通、甚至汪陽的成長……全部都因為我的一個改動,變成了無用的鋪墊。
第二卷卡文就更厲害了。
原大綱的京城劇情,顧旭是孤獨的,他在各方勢力間的旋渦中如履薄冰第一卷鋪墊了很多,皇子、世家都想招攬他,甚至對司首也不是完全信任,但逐漸憑著智慧和手段在京城紮根。
雪女器靈是他唯一的同伴。
其中有幾段特彆想寫的劇情我個人寫書的習慣是,腦子裡先靈感迸發地冒出幾個場景,幾個片段,然後把它們連接起來,變成一個故事
顧旭初至京城,去街邊小店打包了一碗漿麵條,說“這麵條是酸的”。
陸詩遙很想嘗嘗。
生前她在陸府的時候,就一直對全國各地的市井小吃充滿好奇。
但她發現,自己對人類食物失去了味覺。
一切人間美味,再也體會不到。
……
然後某個元宵或者七夕,顧旭去看花燈,也看到了很多牽手走在河邊的年輕情侶。
在一個無人的角落,陸詩遙突然現身,然後問起,像他們那樣兩個人手牽手,會是一種什麼感覺。
這個時候兩人關係已經熟悉了一些
兩世單身狗顧旭:“或許會很暖和?”
陸詩遙非常小心翼翼地、努力裝作不經意地碰了碰他的手。
顧旭:“你的手有些冰冷。”
陸詩遙:“我感覺不到你的溫度,但應該是暖和的。”
……
再次回到青州府的時候,兩人來到沂山腳下。當初陸詩遙跳崖後的屍體,如今隻剩下骸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