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堯看著傳旨的太監不說話,對麵讀完聖旨的太監也尷尬的看著地麵,好像那塊地磚吸引了他,神情專注的可怕。
崔廷旭咂摸著聖旨裡的言辭,率先打破沉默:“不對呀,什麼叫封為縣男?雖說我家堯兒獲封男爵是有些破格,可這個縣男為何這般草率?連個封地也沒有嗎?不應該是封地某某地,實封多少戶嗎?
就比如某家乃是臨清縣子,封地就在我家周邊,實封三百戶是國朝給我的供養。我兒這個縣男算怎麼回事?封地呢?不是讓爾等太監們私吞了吧?”
“崔縣子說的哪裡話,咱家哪敢做下這等大逆不道的事情?這聖旨可是封了火漆的,您可是看的真真的,來此之前咱家都不曾打開看過。
咱家何曾知道內容?這絕對就是陛下的旨意,真的不能再真了,咱家有幾個膽子敢去篡改聖旨?至於這內容……
確實有些……,許是……,大概……,咱家屬實不清楚,咱家傳了這麼多旨意,這也是頭一遭見到這等含糊不清的內容,崔縣子還是不要問東問西了,老奴屬實不知,要不您去宮裡問問?”
崔廷旭丈二的金剛摸不著頭腦,隻得給了賞錢,打發內侍回去了。
“要不堯兒你去宮裡問問?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去,你忘了上次傳旨的時候把我出入宮禁的腰牌收走了?我現在也是無旨不得進宮的外人,我可不想被金吾衛的人打出來,我還不如去問問姥爺去呢。”
“那你去吧,我去你弟弟那裡坐坐,崔禹那小子昨天還說想我呢。”
“我都不稀的說你,你那是去看弟弟嗎?昨天崔禹一天都在沈夫子那裡呆著,連中午都沒回去,你從哪聽說的他想你了?”
“你管我?咱倆誰是老子?我發現你出去一趟越發沒大沒小了。”
“小心腰子,我娘好不容易才給你補回來,彆又廢了。”
“知道知道,彆和你娘說啊,她要問起,就說我去國子監公乾去了。”
“知道了,早點回來,晚上吃全羊宴。”
崔廷旭揮揮手,表示收到,然後就邁著不羈的步伐溜了出去。
“少爺,古麗姨娘不是陪夫人去上香了嗎?今兒早上還聽青蓮說起呢。”
“我知道啊,大冬天的多跑跑也是好的,你看我爹懶的出奇的樣子。不過誰讓他非要安排在外邊呢,家裡這麼大的地方是住不開嗎?”
“少爺您真壞。”
“承蒙誇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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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機看著辭藻華麗的聖旨,也是一臉疑惑,五官都皺在一起,硬是看不懂在表達什麼意思。
“姥爺你說,陛下搞這一出是個什麼意思?打一巴掌給個甜棗嗎?七品的官不肯給,五品的爵位倒是說給就給了。古今中外誰見過看大門的男爵老爺,說出來讓人笑話。”
“這個是重點嗎?重點是你這爵位老夫看不懂哇,封號呢?封地呢?這不合規矩啊,這聖旨是怎麼發出來的?就沒有人給駁回去?
這不是看承乾那孩子的笑話嗎?簡直豈有此理!”
崔堯戲謔的說道:“彆孩子孩子的叫了,真正鬨笑話的是我呀,數遍史書,我也未曾見過沒有封號的爵位呀,咱這裡又不是歐洲,怎麼還搞了個虛爵出來?就是再不受待見的男爵,怎麼也該有個遙領的地方吧?”
天機說道:“不必管他,想來一兩日就會有宮裡的人出來擦屁股,他遲早會知道自己捅婁子的,你也莫生張,總歸先把五品的爵位坐實,該怎麼處理首尾不是你操心的事,該頭疼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