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堯目送著他穿過大街,直到進了宮門之後才回轉而去,這般皇帝也好,簡單些總好過那些伴君如伴虎的,這些年很多大臣也習慣了這個皇帝的做派,重現獻上了忠誠,這就已經很不錯了。
若說類似,此人有點像是宋仁宗,隻不過他要比宋仁宗闊氣的多,絕不會為了一碗羊肉湯委屈了自己。
“你這廝,竟在這裡躲懶,虧得為兄一聽聞你回來之後就馬上趕了過來,又是幫忙張羅又是幫忙登記的,我跟你說,晚上若沒有一頓好的,我這邊可過不去!”
崔堯循聲望去,隻見尉遲寶琪正在與他二哥搶奪手裡的冊子,崔堯瞥見整齊劃一的表格上,有一行字特彆紮眼,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依著二哥強迫症的性子,自己書寫整齊的賬冊,被人這般隨意歪歪扭扭的續寫,隻怕沒有當場發作都是養氣的功夫修煉到家了。
“你幫忙歸幫忙,就不能幫著千牛衛去維持秩序嗎?你也不看看你寫的字,簡直是糟蹋了我家的筆墨!”
“你家二郎性子忒慢,寫幾個字也要拿個架勢的,灑家看著難受。”
“……真要是閒的慌,不如你也去鋪地板去吧,聽聞師父罰沒了你的例錢,想必現在囊中羞澀吧?”
“你聽誰胡言的?灑家天天遊獵,小日子過的瀟灑的緊。”
“啊?不是挖了半個多月的石炭嗎?我以為你喜歡乾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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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崔堯發放了千牛衛與國子監的工錢之後,隨即帶著幾個相熟的人去了平康坊,端的是輕車熟路。
“三郎,母親知道了不會怪罪我等吧?”二郎言語間有些憂心,這些年醉心於窮經皓首,頗有些脫節的感覺。
“喲,崔大郎,有日子沒見了,今日還是找陳娘子嗎?”
聽著老鴇熟悉的招呼,崔堯說道:“很顯然,大哥就不會問這個問題。”
尉遲寶琪狀似親熱的搭著崔二郎的肩膀說道:“放寬心,我等隻不過是來吃酒的,有甚見不得人的,再說令堂如何會知曉?彆自己嚇自己。”
長孫詮手臂懟懟崔堯說道:“不曾想你家裡還會有這般質樸的人兒,真真是出淤泥而不染。”
王七郎也附和道:“就是,你看崔大郎多自在?走過去的女子鮮有不和他打招呼的,我看他都快忙不過來了。”
“王公子,您也來了?恕妾身無禮,可得提前說好,咱們樓子裡可真沒養相公呢,您多擔待!”
……
眾人都哈哈大笑起來,崔堯戲謔道:“舅兄這名聲想必已經名貫京城了吧?也不知道老王家主是何等豁達的人,這般人渣還留著吃飯,要是我做主,早就打殺了了事了。”
“你懂個屁,個中妙處不足於外人道也,爾等還是太嫩了。”
正待此時,崔二郎推推崔堯,小聲說道:“二樓靠窗那人是不是父親?”
眾人循聲望去,皆是默不作聲,要說薑還是老的辣,那手法看著嫻熟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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