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你,若是你手下有一能征善戰的猛將,恰逢此刻麵臨突圍,可此人正好被查出喝兵血、殺良冒功,你辦是不辦?”
崔堯馬上答道:“辦!即便突圍失利,全軍覆沒,也不可放任敗壞軍紀之人!”
這一回答直接把尉遲恭說愣住了。
“你是不是有什麼大病?是老夫沒說明白嗎?老夫的意思是離了此人,當下會損及全軍!”
“若不正軍紀,人人有樣學樣怎麼辦?豈不是從此軍法形同虛設?”
“你知不知道民法與軍法最大的不同是什麼?”
“前者看證據,看因由,後者看後果,看影響。”
尉遲恭點點頭,接著說道:“在老夫看來,民法是依律而行,可軍法接受將功抵過,你可知悉?”
崔堯點點頭:“我能理解,但無法接受。”
“為何?”
“難道一個武將仗著軍功就可以為所欲為?”
“對!就是可以為所欲為!在戰陣上,一切有利於勝利的因素都要排在前邊,至於細枝末節通通都可以妥協!扯遠了,說回這件事,老夫認為你的手段仍顯不足。
你頭回擔當大任,威望不足自是在所難免!此時你要麼狠下心腸,殺一儆百以此建立威信;要麼,就要迅速打開局麵,用外部的矛盾轉移內部的視線,比如一場大勝!
如此才能快速構建以你為中心的戰鬥體係,贏得士卒們敬仰,基層軍官的信賴,以及統領們的認可。否則一切都是鏡花水月,你也隻能做個好好先生,當個麵團總管。”
尉遲恭說完卻見崔堯仍陷在沉思中不可自拔,於是發出疑問:“嘿,想什麼呢?老夫說的你都聽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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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堯抬頭答曰:“我對師父的軍紀之說,仍持保留看法,我認為紀律應大於一切,甚至大於一場戰鬥甚至戰役的勝敗。徒兒以為,若是軍紀廢弛,即便贏得了一場勝利,離下一場失敗也不遠了。”
“娘的,你這榆木腦袋怎麼就說不通呢?到底誰給你灌輸的這等歪理?”
“自是從書中悟到的道理,師父您說的乃是術,或許對於解決眼下的問題有實際幫助,可書中講的卻是道!
道者,或許不合時宜,卻是萬古不移的至理,或許一時有些進退失據,可朝著這個方向做,準是沒錯的。”
尉遲恭撓撓腦袋,頭一回覺得自己的徒兒有些失控,自己也不知道他會滑向何方,於是鬱悶的問道:“究竟是哪本書這麼誤人子弟?你與老夫說說。”
崔堯方才動搖的心思更加堅定了幾分,說道:“我姥爺教的,代代口口相傳的道理,想必不會有錯的。”
尉遲恭也迷惑了起來,嘴裡不禁說道:“老天師嗎?那這歪理……道理或許也有分準數,可是此理解決不了實際問題呀。”
“解決不了實際問題是因為現在的軍隊,匹配不上這個道理,那何不從我做起呢?況且此次戰爭模式與以往或許大有不同,憑一腔血勇恐怕沒多少用武之地!
所以,自我而始,創建一個新的練兵模式不好嗎?”
“你要如何?”
“令行禁止!”
“紙上談兵罷了。”
“賞罰分明,提高民族自豪……算了,這條不行,我會提高賞格的,這點我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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