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你是說朕的朝中竟然會有番邦的細作?”李承乾有些不可置信,可礙於程知節的老臣身份,不好出聲斥責,從本心裡他是不願意相信的,給番邦做奸細有甚的好處,難道高句麗能給你的,朕就給不起嗎?朕富甲天下好嗎。
程知節思慮了一番,謹慎的說道:“或許也未必是高句麗的奸細,說不定隻是單純的對我大唐不滿而已,畢竟心懷怨望之人……哪朝都有吧。”
李承乾心中一動,模糊的把握到了什麼,不禁點頭沉思,隨即問道:“那依程愛卿看來,此事要如何是好呢?”
程知節捋著胡須說道:“此事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或許陛下大概也能猜到是那一撥人在搞事,臣不是正好閒著嘛,陛下你說句話,臣幫你解了此噩就是。”
“哦?程愛卿有把握?須知長安此刻可沒有多少兵馬可調用,邊軍絕對動不得,西藏駐軍又遠水解不了近渴,愛卿即便手段通天隻怕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呀。”
程知節笑道:“陛下,臣懇請您征辟一個人,此事轉眼就易如反掌!”
“哦?程愛卿又看上了哪個青年才俊?”
“若說才俊倒也算的,青年就屬實算不上了,四十年前倒也勉強湊合,雖說比我老程還差些火候。”
“你欲征辟一介老翁?”
“昂,欲成此事,還非得此人不可。”
“朕倒是好奇了,愛卿如此看重之人到底有何能耐,竟是非他不可?若是野有遺賢,倒是朝廷的罪過了。”
“陛下,臣說征辟,也隻是關於此次事端,事辦完了,封賞一番也就是了,萬不可封官許願。”
“為何?”
“此人心思難明,臣怕引狼入室!”
“既是心思難明,為何此次一定要征辟他呢?愛卿就不怕他不肯用心思?”
“此次自然不同,他隻怕比誰都會用心,若論其他事,臣就不敢保證了。”
“哦,愛卿說的朕愈發好奇了,此人是誰?朕可認識?”
“清河名宿,崔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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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昊此刻已然身入長安,他抖落了一下大氅上的風塵,未及休憩,就直接開口問道:“鴻兒,官麵文章可曾做好?”
沈鴻恭敬地答道:“回家主,學生走的是軍中的路子,拜請的是程大將軍,謝儀早早的就送了過去,程家也並未退回,想必不日就可有消息傳來。”
崔昊神思難明的看著沈鴻,試探的問道:“崔、李、盧、鄭五家連手作亂,如此隱蔽之事,老夫都未曾察覺,你又是如何得知的?老夫得見你的信件,這心中可是詫異的緊呢。”
沈鴻沉默了片刻,並未直接回答,而是莫名的說道:“此事在下不敢擅專,至於情報的來源絕對準確,可消息渠道還恕學生不能明言。
家主此去遼東,想必定會與堯公子一晤,若是他願向您坦誠相見,您自可詳細詢問,至於學生……還請家主恕罪,學生不可明言。”
崔昊聞言並未深究,隻是用手指點了點沈鴻的額頭,笑道:“你呀,還是這般刻板!老夫不為難你,你既是食我崔氏之祿,擇一崔氏之人認主,正是應有之意,又何罪之有?
我隻問你,與我兒那嶽父有關?”
沈鴻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崔昊笑道:“嗯,不錯,他也算慧眼識珠,我問你,我兒可入了他的法眼?”
沈鴻頓時感覺到了壓力,隻覺得老家主好生厲害,轉眼就探明了脈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