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波濤洶湧,岸上火焰滔天,冷暖兩種光芒交織在一起,彆有一番韻味,崔堯欣賞了一會兒美景,便不再沉迷,戀戀不舍的回頭吩咐道:“趁著倭人大亂,速速下船登陸!”
眾人聽命,連忙順著繩梯將舢板投放下去,沒辦法,旱鴨子太多,即便是這區區五十丈的距離,也沒人敢身穿鎧甲遊過去。
崔堯轉身問向薛禮:“會水嗎?”
薛禮豪邁的笑道:“薛某熟稔各種戰法,區區鳧水有何難?”
崔堯解下鎧甲,扔掉火槍,隻手持一柄鋼鞭說道:“那咱們打個前站?”
薛禮聞言也照法施為,脫了個光膀子,在船上踅摸一圈,找到一根小號鐵錨說道:“這個趁手,耍弄起來不比流星錘差。”
“你行嗎?咱們還得遊過去,你帶這麼大一坨鐵塊,能浮起來?”
“哈哈,莫要小看哥哥,想當年某家也是江河裡廝混過的,怕個球。”
崔堯見此不再囉嗦,將鋼鞭插在後腰上,順著船舷一躍而下。
薛禮站在甲板上往下望去,卻是有些眼暈,可惜大話已經吹出去了,實在不好食言,遂閉著眼跳了下去。
崔堯剛遊了沒有五米,就聽的後邊一陣巨浪翻湧,險些將他打翻,回頭望去卻不見薛禮的蹤影。
正當他納悶的時候,卻見一串水泡如同開了鍋一般翻湧上來。
崔堯連忙遊了過去,大喊道:“薛禮!薛禮?”
話音剛落,就見一串大泡飄了上來。
崔堯顧不得其他,順著水泡的方位潛了下去。
隻下潛了不到一丈深,就隱約看見一個碩大的身形在底下胡亂撲騰,原來薛禮手中的鐵錨下落之時太過猛烈,一頭紮進了泥沙裡,動彈不得。
而薛禮這個死心眼的仍在拚命的想要拽出來,隻是他雙腳無處著力,又怎能使得上勁?
崔堯遊到近前,發覺薛禮的臉都憋紅了,也就是這廝氣量頗為宏大,換一般人早就嗆死了。
崔堯見此急忙使了個千斤墜,直落海底,腳踏實地之後,力量頓時有了著落,提著鐵錨就拽了出來。
此時崔堯才發現,不是薛禮非要和這鐵錨較勁,而是這廝下來的時候將鐵錨上的鐵鏈拴在了腰上,水中又不好脫身,不得不較勁。
這也就是崔堯回頭看了一眼,若真是碰上個心無旁騖地,隻怕薛禮薛仁貴這位一代名將就要交代在這不過一丈深的海邊了。
“噗!呸呸呸,娘的,差點陰溝裡翻了船,憋死我了,這海水真他娘的苦,某家原以為隻是鹹呢。”
崔堯也大口換氣,喘勻了氣,才大聲說道:“你不會說你水性好嗎?就這?水裡像個王八一樣隻知道轉圈撲騰,就不知道踩到海底發力?”
……
“某家一緊張忘了,不過這海裡的感覺當真與湖裡不同嘿,要不是背著個鐵疙瘩,險些把不住方向。”
“彆說話了,小爺不會狗刨,噗~~~我得換氣!”
“哈哈,遊得快有屁用,你看我,雖慢卻穩當!”薛禮一路抬頭狗刨,四條腿緊著倒騰,倒也不比崔堯慢上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