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家彆的不說,鐵匠鋪產出一把鋤頭,就要經由五六道商賈從中牟利,如此繁複的商賈行為,您還問某家緣何物價飛漲?
底下的官吏見考評如此寬鬆,隻要有些許政績,就有大把賞賜到手!臣倒是請問,建立商鋪與開墾土地相比,到底哪個政績來的快?
莫說庸官!就是有誌向的官員也不免誤入歧途!整個長安乃至全國商賈橫行,勳貴、官吏腰包豐盈!土地產出卻不見增多!臣倒要問問,這物價怎麼才能不漲?”
崔堯一邊吃瓜一邊暗自思忖,好像這廝說的有道理哇!
李承乾漲紅了臉,卻兀自爭辯道:“父皇在世時,多次對朕耳提麵命,要善待朝野上下,要寬仁,要大度,難道你是在腹誹先皇嗎?”
高履行吐槽道:“陛下,您寬仁的太過了吧?物極必反呐,陛下!您倒是說說,犯官的家財為何不查抄啊?那裡邊可是有贓款呐!你對罪人寬仁,那受害的百姓又該如何?”
“犯官已經拿命贖了罪過,難道還要朕將孤兒寡母的體己錢拿走嗎?朝廷體麵何在?至於受害人的追償,朕不都是自己掏腰包補上了嗎?”
……
“您家大業大就能如此揮霍?若如此,朝廷法度才是蕩然無存哩,長此以往,您看重的那些寒門,舍得一身剮,也要為家族積累產業的狠人將層出不窮!”
崔堯忍不住笑出聲來,這操作屬實是奇葩!
誰知卻被高履行逮了個正著,於是這位噴子轉移了火力,朝崔堯開火道:“笑!笑個屁,就是你這等佞臣,每年不停價的向皇室輸送財產,腐蝕帝心,才導致陛下奢靡成風,以致遺禍整個大唐!小人!該殺!”
崔堯一聽也急眼了,大罵道:“放你娘的屁!那他娘的是我崔氏的錢財嗎?那是先皇與我外祖組建的商隊,盈利分紅本就是應有之義,怎麼到你嘴裡就成了腐蝕了?
顛倒黑白的水平倒是高超,你莫說你不知道,你老子高士廉在裡麵也有股子呢,你敢說你沒收到分紅?呸,倒打一耙的玩意!
先皇在的時候,你怎麼不說?緣何到了我手中運營倒成了禍害了,欺軟怕硬嗎?”
高履行鄙視的看著崔堯,陰搓搓的說道:“錢在先皇手裡與在陛下手裡能一樣嗎?先皇一手締造了大唐的全火器換裝,遠洋戰艦計有八十七艘,各地超過十萬石的糧倉四十有五。
想要平息糧價,不過是左手倒右手,騰籠換鳥一般容易,偏生你兩……你這個棒槌舍近求遠,非要行強盜之舉,不學無術,讓人側目!”
“陛下,他罵你棒槌!我聽到了,他剛才吞字了!”
“朕也聽到了,高履行,你簡直目無君上!”
高履行不理李承乾,隻盯著崔堯謔笑:“嗬,佞臣!”
李承乾頂在了前麵說道:“他若是佞臣,豈不是說朕是昏君?你倒是給朕解釋解釋,錢在朕手裡怎麼了?憑什麼在父皇手裡就相安無事,到朕手裡就不行了?說不清楚,你這個戶部尚書就不要當了!”
高履行聞言不驚反喜,隻見他挑釁的看著陛下,說道:“卻不知臣當不得,還有誰能當的?”
“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官兒還不好找?”
“哦?是人就能做嗎?”
“朕隻要許了,誰都做得!”
高履行輕蔑的指著崔堯說道:“此小兒也做的?”
“自是做得!”
“陛下,君無戲言呐!”
“朕從不妄言!”
“一言為定,嘿,雙喜臨門!”
高履行笑著從懷裡掏出一枚官印,燙手似的扔給崔堯。
一本正經的說道:“臣精力不濟,公務逾感力不從心,幸得陛下垂慈,就此交付卸任!”
說罷,看也沒再看那官印一眼,將壺中的殘酒一飲而儘,而後揚長而去!
崔堯與李承乾麵麵相覷,一時摸不著頭腦。
“這是啥意思?”
“我哪知道,扔下個印章就跑了,這裡麵是有坑吧?”
“朕不管,朕大話都說出去了,你得把這事辦好了,不許再說不知道,你現在是戶部尚書!”
“這是不是太兒戲了?與你相處,總讓我感覺大唐就是個草台班子。”
“你都聽見了,此事不光與物價有關,還與吏治有礙,高履行那個老小子,想必是頂不住壓力。”
“哦,那我就像冤大頭咯?我他媽在世家那邊還一腦門子官司呢。”
“虱子多了不癢,債多了不愁。”
“喲,我發現你現在說話倒是輕巧了。”
“朕突然發現,你這個混不吝,卻真個適合。放心,朕支持你!”
“如何支持?”
“除實際支持以外的任何支持!”
“那就是沒得談咯?”
“廢話,那都是朕得摯愛臣工啊!”
“給你加錢呢?”
“朕不缺錢花!”
“那給你斷了供給?”
“爾敢!那是朕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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