淵蓋蘇文怨毒的瞪著崔堯,突然緊閉雙唇,臉頰的肌肉抽搐起來,隨即嘴角湧出大團血液。
崔堯見狀忙摳向淵蓋蘇文的下巴,一甩手就卸了下來,卻見小半截舌頭掉落了出來。
崔堯讚許道:“倒是剛烈,可惜咬舌自儘這種法子乃是出自杜撰,是死不了人的。
話說你都這麼大年歲了,吃了那麼多年飯,難道就不曾咬到過舌頭?若是這般容易便死,這世上還有活人嗎?”
說罷,崔堯將這老兒丟給士卒,吩咐道:“包裹傷口,記得打青黴素,這老兒口氣不太好,許是平時不太注意衛生。”
近前的跳蕩兵連忙接過,熟稔的從懷裡掏出金瘡藥,就懟進了淵蓋蘇文嘴裡,而後招來隊伍裡的二手郎中,就見那廝從小包裡掏出恁大一支琉璃筒,照著那老兒的屁股就囊了進去。
慘叫聲中,那郎中還心虛的說道:“今兒走的急,藥帶的不全,不過馬兒能用的,人也能用,藥量減半就是,就是這針頭有些粗糙,淬火之後還沒來得及打磨。”
崔堯笑道:“了解,了解,卻是無妨,能用就行,想來大莫離支不挑的。”
眾人見總管說笑,頓時湊趣的大笑起來,相形之下,越發襯托的淵蓋蘇文好像一條斷脊的老狗。
“唐人……不得好死!爾等暴虐成性,屠戮鄰邦!終有……一日,唐國會煙消雲散,老夫詛咒爾等不得好死!”
淵蓋蘇文忍著劇痛,竟也頗為流利的說出怨毒之言。
可惜沒人當回事,弱者的詛咒……不過是強者的飯後笑談罷了。
誰還會對案板上的肉感到恐懼?不過是菜單上的一行小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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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城路上,尉遲恭恨鐵不成鋼的念叨著:“恁大個人了,怎麼還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敲了悶棍?說出來都不夠丟人的,說來你也是在沙場上能捅個對穿的小子,怎這般沒個警醒?”
崔堯略有些羞赧,吭哧道:“馬有失蹄麼,今日也是身子不爽利,渾噩之間恰巧被人所趁。”
尉遲恭點點頭:“也是,誰還沒個不爽利的時候?以後出門記得多帶些人,今日哪怕你有一個隨從跟著,這事也不會發生,莫要太過依仗自己的武力,須知即便是那呂布,也是被人所趁,大意不得。”
崔堯虛心接受,今日也是趕巧,陳楓見楊續業歸來之後,自是躲懶不再隨行,而楊續業也是遠行歸家之後,沒有一日歇息。
崔堯給他放了幾天假,讓他陪陪自己妹妹……
就這麼,崔堯無意之間,就把自己放入了險地。
尉遲恭見徒兒今日格外乖巧,也是略感欣慰,遂問道:“這事兒……長孫家參與了嗎?”
崔堯搖頭:“不像,徒兒今日登臨長孫府也是臨時起意,況且長孫老兒不至於如此不智,設計的如此粗陋,最重要的是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那是?”
崔堯搖頭:“暫時不知,但徒兒能肯定的是,在皇宮裡肯定有心懷叵測之人,一直監視著徒兒的動向。”
“不是陛下?”
“他?不會,最近關係修複的不錯,他不至於如此神經錯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