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續業遺憾的說道:“若是聽曲就算了,舍妹央了幾天了,若不是正事就算了。”
“你這人真沒意思,算了,你陪著吧,把李誌叫來。”
“喏,下次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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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誌看著熱火朝天的工地,直愣愣的問道:“不是說去勾欄嗎?香水我都噴了。”
“不說去勾欄,你個懶鬼會出來?”
李誌狐疑的看著崔堯,信誓旦旦的說道:“不對,若是公子執意要來工地,為何也噴了香水,腰袢上還掛著錢囊?”
李誌冒昧的上前顛了顛錢袋,拆穿道:“還是金瓜子!公子在工地也有打賞的小娘?”
崔堯看著李誌不遜色於長孫詮的白臉子,強言道:“管的恁寬?某家樂意不行嗎?”
說罷,掏出幾粒金瓜子,拋在工地旁做飯的大娘手中,隨意道:“飯做得不錯,賞你的。”
那位大娘疑惑道:“咋就做的不錯了,老身熬的綠豆湯,可沒做飯食,還不到飯點哩。”
崔堯隻當沒聽見,信步朝著宮殿下方走去。
李誌小聲罵罵咧咧的跟了上去。
“來了?可是有幾日不見,最近挺忙?”
閻立德看見崔堯,主動寒暄道。
崔堯點頭:“確實,這幾日瑣事繁多,倒是誤了這裡,如何?今日能封了頂嗎?”
閻立德奇怪道:“你是不是記錯日子了?要不你抬頭看看上麵是啥?”
“啊?”崔堯疑惑,遂抬頭看去,隻見房頂早已牢牢蓋在上麵,眼下那頂上的人不過是在安放瓦當而已。
“完了?”
“你是一點沒關注唄,前日我就給你去信,說是昨日封頂,你沒看嗎?”
崔堯有些不好意思,遂言:“我是昨日才想起看信,卻是忘了詢問投遞的日期,不過閻工你也有問題,為何不在信中標明日期,害我錯過了日子。”
閻立德翻了個白眼,沒理他。
崔堯有些尷尬,遂沒話找話道:“如何?整體框架還算結實?”
“靡費了二十萬斤的精鐵,哪有不結實的道理?”
閻立德沒好氣的說道。
崔堯心道也就一百噸,當真很多嗎?唐人真是小家子氣,嗬!
“今日不是你繼承家主的日子嗎?不在家待著,跑個什麼勁?”
“這不是坐不住嗎,想我小小年紀,就要背上數萬人的衣食所需,有些彷徨也在所難免。”
“不知所謂,你如今養的人就少了?”
“不一樣,以前都是泥腿子,好打交道,隻要童叟無欺、公平公正就好。
世家子嘛,反倒讓人頭疼。”
閻立德笑道:“老夫看出來你是不喜歡自己的出身,可人呐,是不能背叛自己的階級的,既然看不過眼,竭力改造便是,反正你如今有資本,慢慢來呀,切不可動雷霆手段呐。”
崔堯喪氣道:“你知道了?”
“知道的人還少嗎?大家隻是不說罷了,耐下性子,慢慢周旋,不要由著性子胡來。
有時候啊,不能老想著於國如何,於民如何。
齊家可是在治國前邊哩。
聽老夫一句勸,或許是老夫觀念陳腐,跟不上時代,可在老夫眼中,這大唐就好比一座大殿。
大梁就是皇室,可世家與勳貴才是頂著房梁的亭柱,不可貿然撤換呐。
即便若要撤換,你有備用的好木料嗎?
就靠每年恩科選出來的那些個酸才?
你好好想想,他們行嗎?驟然得官,他們能處理的了朝堂複雜的局麵嗎?能平衡了各方的利益嗎?
老夫老了,說話就直接些。
他們還不成啊,至少在老夫活著的時候,他們還不成氣候。
所以朝中大抵還是缺不得世家培養的仕子的。
或許老夫再往深處想想,若是科舉出來的寒門子弟人數漸多之後,他們當真會以皇室為核心,以國家為重嗎?
我看未必,任何勢力一旦成型,那就是要攫取利益的。
焉知到時不會再出現一個官僚集團?
隻怕到時候他們抱團取暖,朝廷更是難以鉗製啊。”
崔堯有些恍然,大唐和大明的區彆嗎?
“我會考慮的,不過我會首先將諸多世家懾服,至於您老考慮的官僚集團,我會放在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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