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行嗎?”
老王太醫斜睨了崔堯一眼,說道:“小崔大人身形這般壯碩,想必昔年也是個巨嬰,或許可以一試。”
巨嬰?你罵誰呢?崔堯感覺這老頭在蛐蛐自己,可又沒有證據。
“那就試試看吧,若是感覺不行,絕不要勉強,必要時……采取我爹的意見。”
“明白,總之,令堂的安危最為重要。”
崔堯得隴望蜀道:“可若是沒了孩子,我娘想必會鬱鬱寡歡,所以還請務必太醫兩全其美才是。”
……
不是說這廝在遼東端的是殺伐果斷嗎?怎麼這般磨嘰?
正在此時,前院大廳中,趙郡李氏家主卻顯得有些坐立難安,似乎有些事情處於兩難之間。
就在其他人正要開口相問的當口,他陡然站起身來,似乎做出了某種決定,離席而去。
“李然怎麼了?怎麼突然跑了?”盧鳩奇怪的問道。
王家主氣定神閒的說道:“想來是察覺到留下也沒什麼意思,乾脆一走了之唄,省的免得尷尬。”
眾人皆以為然,唯有滎陽鄭氏家主覺得不太對勁,這等行為未免太過小家子氣,李然不像是這等人才是。
這幫見風使舵的玩意,未免太過尖酸。
卻說那趙郡李氏家主,出了廳堂卻未曾離去,而是拉住了一個下人,央著要去後院。
這等請求,下人如何敢答應?身為外男,他自己都去不得後院,何況帶著一名野漢子往後院鑽去?雖說這漢子年歲不算小,可淫賊屬實不分老幼,公子不是常說,男人至死是少年嗎?
“老夫也不為難你,你去找崔昊那廝,就說有性命攸關之事,老夫必須去你家後院。”
“你是何人?為何直呼我家老太爺名號?”
“老夫趙郡李然!”
“不曾聽聞呢。”
……
“趙郡李氏家主。”
“哦,失敬失敬,小人這就通稟。”
李然倒也未曾多等,不多時,崔昊就快步走了過來,開門見山的問道:“不知李兄為何危言聳聽呢?卻不知老夫有什麼把柄落在了閣下手中?”
李然拱手笑道:“崔兄卻是會錯了意,老夫此來並無惡意,乃是為了救人而來。”
崔昊本就因為兒媳之事有些揪心,再見此人一直打啞謎,頓時有些不耐,遂說道:“還請有話直說。”
李然咬咬牙,強忍著羞赧低聲說道:“崔兄的兒媳是否難產?”
???
你要乾什麼?崔昊腦中全是問號。
李然既然開了頭,心中塊壘就已消了大半,遂接著說道:“有不少門閥子弟自幼衣食無憂,故而培養了不少怪癖,崔兄可有耳聞?”
崔昊屬實跟不上此人的腦回路,不知道這廝到底要說啥,隻得下意識的點點頭,這也不稀奇啊。
門閥中,好人妻、好幼女、好少年、好老婦的都不稀罕,還有人喜好老漢的,隻能說崔昊尊重門閥中物種的多樣性,並敬而遠之。
與之相比,喜好金石、字畫、篆刻、古玩的,都算得上是一股清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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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四下看看,聲若蚊蠅的說道:“我有個族人,卻是喜好接生,各種疑難雜症、旁人聞所未聞的怪胎異位,他更是經手過不少。
自青年伊始,至今四十餘年,接生婦人不下千人,彆說大頭態,即便是十二歲的幼婦三胞胎也從未失手過。”
說罷,又小意問道:“崔兄不會以為我那位族人是怪癖吧?”
崔昊驚詫道:“接生千人,無一失手?天爺哩,這可是婦科聖手哇!這等大才,早就該名傳大江南北,為何老夫從未聽說過?”
李然不自然的說道:“我那族人不好虛名。”
崔昊忽然激動道:“這位婦科聖手如今可在京中?”
“嗯。”
“這位嬤嬤在哪?快帶老夫去見她!事成之後,老夫必有重謝!”
李然卻突然沉默了。
崔昊見狀,以為理解了李然之意,遂大氣的說道:“隻要那嬤嬤醫術如你所說,什麼都可以談!”
“若不是嬤嬤,而是老漢呢?”
???
“老漢?莫非是杏林高手?”
“非也,隻是專攻接生。”
“那倒是有些齷齪了。”崔昊隨口說道。
李然愈發沉默。
崔昊狐疑的看著李然,突然湊到他耳邊說道:“那族人就是李兄你吧?”
“不是!彆胡說!我沒有!”
崔昊見他略帶慌亂的樣子,頓時有了七成把握,馬上改了口風:“此等大才到底是誰?還請李兄引薦,老夫銘感五內。”
“你不忌諱?”
“老夫忌諱個屁,又不是我媳婦。”
……
……
好有道理,李然竟無法反駁。
崔昊見他還要磨嘰,便上手拉著他就往後宅跑。
“你拉我作甚?”
“再耗下去,我孫兒就要燒房子了,你這老兒忒也磨嘰,快走!”
“不是老夫啊!”
“嗬,你這道行還是淺了些,老夫一眼就看出來是你!”
李然被崔昊拽著如風箏一般,扔兀自掙紮道:“老夫沒帶趁手的家夥。”
“我崔氏工匠聞名天下,你要什麼,便有什麼!”
“產鉗!產鉗!你可聽說過?”
“不就是鉗子嗎?我孫兒一聲號令之下,即便是捅王母娘娘屁股的鉗子,也用不了半個時辰就能造出來!”
“還有麻沸散、靜心散、凝神散、必要時還需羊腸線……”
“藥材難尋還是配伍難做?”
“都是秘方啊!你知道我為了複原失傳的麻沸散花了多少錢嗎?難不成你還想我偷學老夫的秘方?”
“五十萬貫夠不夠?”
“倒也沒有靡費那麼多……”
“那你說個屁!老子買了!”
“你個老小子,手邊有這麼多錢?”
“床上躺著的那娘們,她兒子有哇!”
李然悻悻的說道:“有錢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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