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任吏部尚書應為柳奭,但柳奭之起落涉及原曆史中王皇後的裙帶關係,後因廢王立武一事被貶,故在本文中直接略去,還請諸位不要細究。)
好在李承乾也並未借題發揮,直指核心的問道:“朕的內庫呢?”
場間所有人都豎起了耳朵!
這他娘的可是貞觀朝以來最大的皇室秘聞!
多年來,關於皇室內庫的傳聞多如繁星,版本各不相同。
有的說,陛下之內庫,珍寶無數,幾可比肩國庫!
有的說是,皇室貯藏著數十萬具甲胄、刀兵。
此流言來自於兵部,概因自貞觀二十年之後,所有服役之府兵的甲胄,皆是由皇家提供,且從未打過磕絆。
因此,世麵上有皇室甲胄無數的傳聞也不算新鮮。
在眾人八卦的眼神中,崔堯略顯遲疑的問道:“要在這裡說嗎?”
李承乾沉默了足有半刻鐘,才一臉哭相的言道:“朕讓你說,你就說!”
“不帶反悔的啊!”
“崔堯!”
“陛下,你又急,臣說就是了。”
這次崔堯沒有照本宣科,直接給了一個模糊的數字:“去歲入庫一千百八萬貫。”
“這麼點?”李承乾有些疑惑。
可四周已經響起了不約而同地抽氣聲,崔堯甚至瞬間感覺到了缺氧。
於是不自然地說道:“實錢……”
“你娘哩!”
“國庫才二千三百萬貫,這,這……真真是比肩國庫了。”
“有這等錢財,頃刻間就能立國了吧?”
“你是不是傻?這大唐本就是陛下的,難不成自己造自己的反?”
“怨不得陛下每年給辣麼多獎金,合著是真是有錢沒地方花呀。”
“今年還起了一座新宮殿哩,老朽的兒子就在工地上,工錢不老少哩,還頓頓有肉!”
………………
李承乾聽到議論紛紛,心中不由有些後悔,這幫見錢眼看的貨色,這都是朕的!朕的!
可開弓沒有回頭箭,既然確立了心中所想,索性也放開了。
於是繼續追問:“內庫存糧幾何?”
崔堯撓撓頭,問道:“你問哪個倉?”
李承乾有氣無力的說道:“最近的吧。”
崔堯脫口而出道:“那就是林邑倉了,計有三季稻兩百萬石,都是三年內的新糧,三年前的都供給天機豬場了。
哦,對了,天機酒坊也分潤了不少……”
……
……
此言一出,滿場皆寂。
崔堯見狀找補道:“其實那稻子不怎麼好吃,口感差的緊,也就豬不在乎。”
李承乾麻木的問道:“都撂了吧,你這個大管家把朕有多少家底都給大夥晾晾吧,給朕的臣工們也吃個定心丸。”
崔堯心說你敢露家底,某家卻不敢,萬一全露出去,天下人都要瘋了。
於是略顯保守的說道:“陛下,臣卻是記不得那麼清了,不過臣敢肯定,陛下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就是出了什麼岔子,也與大局無礙的。”
崔堯這一番暗示簡直不要太明顯,眾人也將目光都盯上了陛下。
李承乾斟酌一番說道:“若是取消了丁口稅,爾等覺得如何呢?”
崔堯不滿的看著陛下,那種鄙夷的表情仿佛在說,敢不敢再小氣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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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崔堯自言自語道:“臣記得臣所轄工坊上繳的稅款都入了陛下的內庫,此事臣一直覺得與天理不合哩。”
李承乾登時睜大了眼睛,你這廝胡咧咧個什麼?
眾人也如醍醐灌頂,眾所周知,在大唐安史之亂之前,可是沒有商稅這個概念的。
有的隻是市稅和關津稅,說白了就是過路費和市場管理費。
諸位且想,這裡麵的操作空間有多大?賣柴火的和交易金銀珠寶的是一個待遇。
稅務竟然和利潤關係不大,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褚遂良義憤填膺的質問向崔堯,眼睛卻一直盯著陛下。
“崔大人,還請實話實說,陛下去歲收了你多少商稅?”
崔堯拿眼瞟向李承乾,默不作聲。
李承乾略有些尷尬的說道:“都是貼補給後宮的脂粉錢,沒多少的。”
褚遂良氣哼哼的說道:“哦?婦人也可乾政了?老夫倒要問問,是何人掌握這筆錢財?”
離高台不遠的一處帷幕中,武照有些尷尬地對著幾位貴婦說道:“本宮突然想起,宮裡還有些宿務未處理哩,諸位繼續,本宮少陪了。”
那些娘們紛紛錯愕道:“就走啊?眼看就有趣聞能聽到哩?”
“就是,就是,老身也想知道,誰掌著這些錢財哩,能讓小崔大人提一嘴,想必也不老少哩。”
武照不聽挽留,略顯狼狽地急匆匆地走了出去。
李承乾被逼到了牆角,混不吝的脾氣頓時發作,指著褚遂良罵道:“老匹夫,你管朕的後宮有多少私房錢?和你有關嗎?”
褚遂良麵不改色,或者說是有些人來瘋,當著眾人的麵,強項令道:“老夫自是管不到陛下的後宮,可既然名曰稅款,那老臣覺得就該拿出來議一議才是。”
長孫無忌也幫腔道:“陛下,此事關乎大唐律例的完整性!既然陛下令老夫修訂大唐律,那麼,這其中的漏洞,老臣屬實不能視若罔聞,還請陛下莫要顧左右而言他。”
……
……
李承乾還算有幾分擔當,並未供出同夥,反而轉移了話題,直接言道:“與朕歲入加起來,與國庫實錢堪堪持平吧。”
崔堯立馬順著口風說道:“也就是說,如果將民間稅負略微降一降,也無傷大雅,是吧?陛下。”
李承乾氣急敗壞的說道:“朕的本意不就是如此嗎?爾等不說替朕分憂,還一個勁地擠兌朕,真真乃佞臣也!”
崔堯、長孫無忌、褚遂良同時躬身行禮,異口同聲道:“臣有罪,陛下聖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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