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過分了!簡直欺人太甚!朕原以為他和朕是一夥兒的,沒想到那小子竟然和長孫無忌還有褚遂良那個老不羞一起擠兌朕!”
武照懊惱的抬起頭,望向枕邊人,這人也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沒睡著。
誰家皇帝不好好睡覺,一直說夢話算怎麼回事?
武照好笑之餘,想起白日的事情,也不免有些慍怒。
竟敢把矛頭指向宮裡,著實該打!可轉過念頭,意識到自家義弟小小年紀竟是能策應兩個老狐狸一同發起逼宮。
不知怎的,內心卻也隱隱有一份驕傲含在其中。
屬實是五味雜陳,難以名狀。
武照斜斜倚在塌前,戲謔的自言自語道:“妾身早就說了,後宮私掌財權,名不正言不順哩,偏你要耍什麼皇帝派頭,說什麼天子一言,莫敢不從……
好了,如今讓人抓著由頭了吧?
整日說什麼誰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人家隻不過是稍稍借了一下民意,便將你嚇成這般,嘖嘖。
我義弟那句話怎麼說來著?人菜癮大說的就是你這般……”
武照正自言自語著,不曾想李承乾睡著也不老實,嘴裡又喃喃的附和道:“說什麼同仇敵愾,朕信了你的邪,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啊!”
武照撫著他的胸口,輕聲呢喃道:“好了,好了,快安歇吧,明日再與他們理論便是,你是陛下,還能怕了他們?
這辯著辯著,慢慢也就知道怎麼做家翁了。”
武照的撫慰並未得到回應,李承乾似乎仍在夢魘中陷著。
“朕說不給了嗎?
還不是朕主動提的?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
……
翌日,經過昨夜的秋雨,今日又是一個豔陽天!
俗語有言,一場秋雨一場寒,雖是天晴氣朗,可畢竟過了秋分,加上秋雨的輔助,涼爽中不免夾帶寒意。
李承乾披著大氅,坐在馬上一路小跑著奔向曲江池。
昨夜也未宿醉,卻不知怎的,嗓子卻是乾啞不已,李承乾有些困惑,並決定午後找個禦醫調理一下。
想必是天氣變化影響了龍體……吧?
李承乾排場不算大,也就五百金吾衛隨行,眼下長安管控的還算嚴格,並未有槍支流入民間之事發生。
就連從遼東戰場歸來的府兵也需將火槍上繳,務必做到杜絕民間持有火槍。
此事雖然進行的相當順利,但那幫大頭兵屬實怨言不少,不少人試圖私藏槍支彈藥,說什麼卸甲歸田之後,也好遊獵一番。
狗屁!遊獵你倒是用弓箭呐,火槍是殺人的玩意,怎能如此褻瀆?
於是收槍歸庫之際,不少人上書陳說府兵閒時無槍,恐怕會引起兵備廢弛之事。
不過都被李承乾否了,他雖然記性不好,可師父生前講過的某個幻想國刺殺大統領之事,可是次次都和槍有關哩。
故而,為安全計,還是保守點好,兵備廢弛就廢弛一點吧,眼下放眼天下,又有何人敢與大唐一戰?
“陛下,早啊!”
李承乾一行剛繞過昭國坊,就被一道聲音攔了下來。
左右隨行金吾衛剛聽到聲音,一陣上膛的聲音就接連響起。
於是熱心打著招呼的約翰教皇,莫名其妙的感到一陣寒意,隻見不下一百根槍管齊齊的指著他。
眼下他距離變成馬蜂窩,也隻差一個開火的口令。
李承乾勒馬駐停,放眼看去,卻原是昂撒教皇一行人,一行人穿戴整齊,彷佛要去參加什麼盛會似的。
於是李承乾啞著嗓子問道:“原來是約翰兄,逛街呐?朕還有事,就不多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