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韜大喝之後,便鳴槍示警,上月剛剛換裝的新式騎槍可不是拜占庭人手中的“騎槍”能夠比擬的,雖然命名相同,卻不可同日而語!
新列裝的騎槍徹底摒棄了刺刀這等外設,取而代之的乃是槍腹之下多了一截古怪盒子。
然而就是這個內置卡筍的盒子,便是軍火司的最新設計。
二十發彈容量以及士卒標配五個的彈匣,足以讓大唐士卒暫時擺脫輔兵的協助,隻需幾百士卒,便可支撐起一場中小型戰役!
理論上來說,這三百士卒,如果人人都是神槍手的話,足以斃命三萬敵軍。
當然,戰爭不是簡單的算術題,各種無法計算的不可控因素摻雜其間,可即使打個折扣,這三百精銳平推五千冷兵器士卒,可以說是手拿把掐。
戰爭不是簡單的殺戮計算,礙於士氣起到的決定性作用,三百人無限製自由射擊完五個彈匣,足以滅掉至少兩三千人,在成建製的打掉半數之敵後,當世沒有任何v軍隊還能保持住軍心,潰敗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約瑟夫對於槍聲最是敏感,單單是一聲鳴槍示警,便知乃是大唐士卒親至,便連忙下令道:“所有人保持克製,全部後退十步,收起武器,給我用漢語喊救命,快!”
約翰有些惱火道:“你瞎指揮個啥?明明咱們和那幫草原朋友占據了上風!”
約瑟夫急促道:“沒工夫解釋了,聽我的,準沒錯。”
約翰嘟囔道:“你事後最好能給我一個完美的解釋!”
雖然不願意,可約翰還是給予了夥伴應有的尊重,點頭示意手下照做。
要說這幫神棍做起戲來當真是有模有樣,不僅完美聽從了命令,還充分的發揮了主觀能動性,嘶聲哀嚎著有之,就著地上的羊血往臉上塗抹的有之。
最狠的還是那幾個苦修士,幾人互相遞了個眼色,便互相揮拳,精準的打出了一臉鼻血。
突厥人一夥乃是早在貞觀年間就內附的西突厥牧奴出身,論起對大唐朝廷的尊重比起大唐自己的中原子民還要多上三分。
此事雖說有些不被世人理解,但想必後世之人大抵是清楚什麼是皈依者狂熱的。
更何況皈依的這些年,突厥人的畜牧生意做得有聲有色,大唐境內巨大的肉食者市場,遠不是貧瘠的草原部落所能相比。
因此,對於大唐的合法身份更是極為珍惜。
從羊群被衝散伊始,這些人沒有馬上發動報複,而是大聲咒罵就可見一斑,須知早些年月這幫草原朋友從來都不是什麼善茬,講究的就是一個快意恩仇,經過官府討公道?不存在的好嗎!
所以第二個停止廝殺的群體就是突厥人,他們罵罵咧咧的勒住馬匹,一邊用突厥語咒罵“吐火羅”馬匪,一邊熟稔的掏出大唐過所向著奔襲而來的唐軍展開示意,上麵一連串的印鑒,顯示著他們正規商賈的身份。
從這個動作來看,他們這往來的路上屬實沒少被冤枉,畢竟人心中的成見就像是一座大山,不是短短十年能夠弭平的。
場間唯一無動於衷的拜占庭人,此刻就顯得非常紮眼了,這幫無法無天的外地佬根本沒有搞懂鳴槍示警的含義,兀自整理著散亂的編隊準備下一次的衝鋒。
態度之囂張,行徑之惡劣,直氣的奔襲而來的唐軍火冒三丈!
就在那夥騎兵整肅完畢,喊著莫名的口號再一次在大唐官道上馳騁的當口。
崔韜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去他媽的軍容軍紀,好猖狂的匪徒,竟敢無視我大唐悍卒?
崔韜直接抬槍就打,總算是仍心存一分理智,沒有照著胸腹頭麵射擊,隻聽得一聲脆響,那先當騎士大腿上爆出一團血霧,應聲墜馬!
站在馬車上督戰的蓋烏斯瞳孔陡然縮緊!那人可是拜占庭皇家大騎士!全身覆蓋板甲的大騎士!
那是什麼東西?憑什麼隻是一抬手就能洞穿拜占庭人引以為傲的鋼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