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韜將人帶到靶場,與崔堯說了幾句閒話,便告辭離去。
也不是崔大郎不想在外浪蕩摸魚,與自家兄弟笑鬨,實在是三郎背後那人實在太過眼熟,以至於崔大郎摸魚摸的很是不暢快,故而匆匆離去。
臨行前,崔大郎輕聲將贈藥一事說與崔堯耳邊。
崔堯沒有太多反應,隻是輕輕頷首,表明已知曉。
此舉令崔大郎很是驚訝,三郎不是一向很緊張這等禁藥嗎?怎麼這番卻顯得很是無所謂呢?
崔大郎想不明白,卻也知道沒捅了簍子,便暢快離去。
“諸位隨我來,火炮、標靶都已經準備好了,幾位若有興趣,待會可以自行上手試試。”
崔堯將眾人領到靶場一側,指著十門早已擺好的火炮說道。
約瑟夫自是見過的,這十門火炮與在倭國時見到的一模一樣!
見到這幾門火炮,約瑟夫的呼吸似乎都粗重了一些,彷佛又回到了那個不堪的無月之夜。
他忍著戰栗,上手觸碰著離自己最近的一門火炮,殘留的硝煙似乎還彌漫在鼻息之中。
約翰好奇的看著這些火炮,那種怪異的感覺又浮現在心頭。
兩個相隔萬裡的地域,在沒有接觸過的情況下,卻接連前後,幾乎同時發明了極為類似的同一種東西。
這……有可能嗎?
父親是絕對沒有遊曆過東方的!這點約翰可以肯定,遠航帆船是在五年前才得以下海的,在此之前,父親的一切關於海洋的設想都隻存在於教廷書房裡,那紛亂的簡筆畫裡。
而約翰在諸多粗陋的畫作裡,憑著過人的才智,也隻能看懂那艘三桅帆船的原理!
所以,在昂撒聯盟主導的西方世界裡,帆船大行其道。
對了,那艘帆船,父親的命名是黑珍珠號,也就是如今的聖凱爾特人號。
至於父親畫作裡的那種冒著黑煙,卻沒有一片風帆的古怪船隻,約翰一直以為是父親的臆想。
直到他在地中海親眼見到東方的官方貨船……不,應該是戰艦才對!
他才得知,父親拙劣的畫作,想表達的並不是磕大了以後的臆想,而是真實存在的東西。
而經過與船上商賈的交流之後,他意外的得知,這種沒有風帆的古怪戰船竟是誕生於父親身故的十年之後!
……
太多古怪縈繞在約翰的心頭,故而此次東方之行,並非是一次莽撞的臨時起意,或是全部來自於約瑟夫的請求。
縈繞在約翰心頭的迷霧,或許才是真正的原因!
“啊哈,真是了不起的傑作,看這流暢的曲線,看這紮實的工藝,真是太美了!不知道這火炮到底是哪位大賢者的發明呢?
真想和這位大賢者當麵請教一番呢!”
約翰還沒有試炮,便蹦出來一串馬匹,吹捧的崔堯等人莫名其妙。
你們不是也有嗎?除了射程近一點,威力差一點,外形不是差不多嗎?用的著這麼吹捧嗎?
二者所差的地方是創意嗎?不應該是工藝嗎?
崔堯於是答道:“卻是某家的一位長輩所製,不過若是請教的話,隻怕不太現實,我那位長輩已經仙逝了。”
約翰略帶歉意的說道:“是嗎?那還真是遺憾呢,很抱歉。”
崔堯搖頭:“無妨,他老人家乃是壽終正寢,他本人也沒什麼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