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就要回來探親了!等他回來,你就滾出翟家!!”劉秀蘭生怕兒媳婦聽不見,站在偏房門外繼續罵著。
劉湘琴剛好衝進堂屋,意外聽說老三快要從部隊回來的消息。
一聽小叔子就要從部隊回家探親,劉湘琴將胸中的憤怒壓了壓,小叔子雖說五年都沒回家,但是她和老二媳婦都曉得,小叔子可是每年都給家裡寄了一百塊錢。
隻不過,這個錢,婆婆劉秀蘭捏在手裡,一點都沒讓老三媳婦知道。
劉湘琴乾脆先在堂屋的大桌子旁邊的板凳上麵坐下來,她倒要瞧瞧自己男人對那個下賤胚到底好到什麼程度!
此刻的偏房,王紫如看到火堆燃起來,心裡鬆了一口氣,有大伯子幫忙,終於生起了一堆大火。
她忙跑回屋後一間逼仄的房間,把坐在小板凳上,凍得渾身顫抖的孩子抱到了偏房烤火。
又回去翻箱倒櫃找了一套單衣,換下了孩子身上那身濕透的衣裳。
打濕的衣服還不能洗,洗了沒有穿的,隻能先晾在椅子靠背上,烘烤乾了繼續穿。
“寶兒,媽媽給你換了衣裳,就燒點開水,喝點熱水才能讓身子暖和。”王紫如一臉慈愛的說。
“好的,媽媽,可是寶兒有點餓……”
小家夥坐在火堆旁邊,凍僵的身板逐漸暖和,這下便是感到肚子餓的咕咕叫喚。
“餓了呀?媽媽這就給你弄吃的。”
看著火堆邊上王紫如手忙腳亂地給小孩換上一身乾衣服,翟家老大心中的同情更甚。“弟妹,給孩子煮點玉米碴糊糊吧。”
翟青鬆蹲在火堆旁邊,一邊侍弄柴禾,默默地看著弟妹細心照顧孩子。
這幾年,弟妹過得也不容易,一個人照顧孩子,還要忍受老媽的刁難。
雖說老媽不喜歡弟妹,可他也不希望弟妹真的和三弟離婚,真走到那一步,對誰都不好,尤其弟妹還給翟家生了男丁,很有功勞。
再看看他們大房,他和妻子結婚十年,妻子都沒給他生下一男半女,後來熬不住村裡的閒言碎語,才去深山一戶人家抱養了一個女孩,取名招娣。
二弟兩口子倒是爭氣,可是老二兩口子也就生了兩個丫頭片子,長大了不頂用。
若是三弟從部隊回到家裡,看到自己有兒子了,不知道得多高興。
王紫如一陣手忙腳亂,起身去屋後茅草棚廚房打來一瓢水,倒進了火堆上麵的吊鍋。
這吊鍋是全家人用來煮粥的鍋,不知道用了多少年頭,橢圓形表麵覆上了厚厚一層黑灰。
寶兒身子逐漸暖和了,連忙扯下媽媽的棉襖,“媽媽,你穿。”
“媽媽不冷,寶兒你穿好!”在火堆旁邊做事還不算很冷,王紫如一邊給兒子煮玉米渣糊糊,回頭說道。
小家夥眨巴著清亮的眼睛,小嘴巴緊抿。
他雖然才四歲,可是他也看得見媽媽隻穿了一件單薄的秋衣,肯定很冷。
看著火堆燃起了熊熊大火,翟家老大拍了拍手上的灰,說道:
“弟妹,你也彆太難過。我今天去鎮上,聽說青龍村有幾個當兵的退伍回到鄉裡,興許三弟差不多也會退伍了吧。他這一去就是五年,確實讓弟妹過得辛苦。”
聽了大伯子這番體己的話,王紫如隻當是他在寬自己心。
對那個從未儘過丈夫責任的男人,她已經沒有任何期待。
況且她已經從原主的記憶中得知,當年的翟家老三,正要和隔壁村的一位姑娘定親。
然而原主是個花癡,一次趕集,看到翟家老三長得樣貌周正,便放不下那男人,還對翟家老三使出了美人計……
但這也並不能成為他對家裡不負責任的理由啊。
王紫如冷笑道:“等翟惜墨回家,這個婚必須離。我也受夠了這種備受欺淩、毫無溫暖的日子。”
偏房門口的劉婆子,以為這話是說給她聽。
罵罵咧咧的轉身正欲出去。
不知何時,她那大兒媳卻是悄無聲息走到背後,嚇得劉婆子一個夠嗆,“劉湘琴你乾什麼?像鬼一樣,走路都沒聲。”
劉湘琴當然不敢明著跟婆婆還嘴,隻是走到偏房門口,故意高聲道:
“媽!你對弟妹是不依不饒,心裡嘴上也罵爽快了!可是你也不睜開眼睛看一眼,老三雖說不在家,可是弟妹身邊兒也不缺男人關心呀。”
劉婆子立刻聽出了大兒媳要乾仗的意思,衝著偏房裡麵烤火的大兒子吼道:“青鬆!你還坐在裡麵做什麼?那麼個下賤胚子,以後離她遠遠的。”
“那敗家的,還沒擦黑就弄吃的,這個家遲早要被她吃垮……”
“媽……”翟青鬆聽出了老媽和妻子的意思。
本來還想叮囑一下寶兒,隻好起身出來。
劉湘琴眼神狠狠地剜了自己丈夫一眼,目送男人灰溜溜的出去,便是走進偏房坐下,一邊烤火,“弟妹呀,你真的要和老三離婚?”
“嗯。”
“其實,依我看,老三出去當兵五年都不肯回家,每年帶回家的錢,也沒說給你用兩個,離了倒也好,”劉湘琴連忙看向門外,假裝說漏嘴,笑了笑,“你還年輕,還有機會嫁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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